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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一百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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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镜看白痴似地看着她,淡淡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换身?因为你长得特别难看吗?”

胡小俏生平最最听不得老、丑、难看之类的字眼,闻言怒气上冲,“啪”地顺手抽了他一个耳光,“到了这个时候,你倒还挺有骨气?!”

不料在厅中坐着的纪泽霍然间脸色一沉,喝道:“你干什么?”

胡小俏倒被吓了一跳,转头赔笑道:“我不是想催催他嘛。”

纪泽瞥了眼吴镜脸上的红指印,冷冷道:“你的事暂且不着急,我们总有办法解决,不过我有个礼物先要送给吴大人,想必他看了以后会改变心意。”

胡小俏很有些不情不愿,但也没办法,垂手退到一旁。纪泽向长风道人做了个眼色,只见他施施然地出去了。

“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贺郎警觉道,“劝你也别太笃定了,我们狐族随时可能攻进来!”

“哦?你算是在诈我咯?”纪泽凝视他,“千万别小瞧了这里,本是古时的藏兵道,经纬交织,纵横交错,绵延几百余里,我只开放启用了其中的一部分而已,说到墙体坚固,结构复杂,帝王之墓也不过如此,况且我又在其中刻了许多符法阵驱妖逐怪,你以为狐族这么容易就能闯得进来?”

贺郎被他说得一时语塞。

纪泽重新回头去看吴镜,轻轻道:“我终于找到了那个人,要不要一起见见?”

吴镜浑身一颤,紧抿嘴唇,眼睛却情不自禁地朝着门口滑了过去。

伴随着一阵奇怪的“叮铃叮铃”和“蹬蹬蹬”的声音,长风道人重新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一只精致的花纹繁复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音,而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他身后,只见个黑衣人手足僵硬,披头散发,以诡异的方式一步一步,重重地跳进房间。

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匕首,猛然刺入胸腔,并在五脏六腑内用力搅动翻腾,吴镜只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抽痛,逼得他不得不大口喘息,冷汗直冒。

当那个已经不像是人的黑衣人,笔直地跳到众人面前,长风道人才用一团棉球压住铃舌,止住铃声,并收起了铃铛。

“你看,我还是找到他了,上天入地,只要我想要找的人,就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纪泽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黑衣人面前,细细打量着他露出破烂衣服外干枯呈暗黑色的皮肤,长叹一口气,对吴镜道,“记得他以前总是温文尔雅,最注意仪容仪表,可能他生平唯一一次发脾气,就是当你用铁链把他锁进衙门的时候。”

短短几句话,吴镜听了如遭重创,像是有股无形而凌厉的力量,猛然划破虚空,犹如雷鸣般,重重地抽在他的脸上,度朔使清俊的面孔苍白如纸,不知不觉微微扭曲。

“你……你……不许……碰他……”他艰难地道,并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经走了调。

“不碰他?难道就让他永远这样?”纪泽“嘿嘿”一声长笑,骤然揪过吴镜头发,按着他的头,用力往黑衣人的脸上贴过去,一直到两人的脸只有几寸的距离才停止,吴镜的白皙如玉更衬托得黑衣人就是一具恐怖丑恶的干尸,纪泽无情地道,“你不是花了很多时间追踪他吗?还曾经假装是他的好朋友,难道你愿意让自己在人间唯一的朋友永远保持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再告诉你个秘密,奢比其实都是清醒的,他们只是被尸体困住了精魄,所以无法做出属于人的表情和动作,当然也永远不可能说话,因为他们的眼珠、舌头、关节、筋脉都烂透啦!所以永远清醒而孤独,时刻都清楚自己到底变成了个什么鬼东西!”

吴镜绝望地闭上了眼,从上往下看,他本来皮肤雪白,双睫细密如两排墨扇,鼻梁□□,两片薄薄的嘴唇颜色很浅,本就是俊俏的皮囊,更融合了度朔使天生的超脱气质,才会显出这种薄幸绝情之美。

纪泽痴迷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似乎也被这种清冷的美色迷住了,忽然伸出舌头,飞快地而又贪婪地舔了舔他脸颊。

这下,不光是康安安贺郎谢子璎蛇夫人震惊到外焦里嫩,连胡小俏并三个道人一群护卫都顿时觉得不好了,大家脸上全是一种想吐想逃想要拒绝的表情。

纪泽却满足地深深吸了口气,喃喃道:“原来就算皮囊不一样了,味道却还是相同的。”

吴镜再次睁开了眼,只有满满的怨恨,归墟为了防止外派的度朔使滥用异能,从而发生草芥人命的事情,规定了他们只能运用罡风对精魄及妖怪作战,却对凡人毫无威胁之力,以致于上身后的吴镜根本就是个柔弱书生,即便此刻恨到浑身抽搐,目眦欲裂,也没有能力反抗、还击、挽救自己最后的尊严。他的五脏六腑一阵绞痛,仰头朝天,发出怒极后的嘶吼。

“都说度朔使无情无义,可是连你心底最深处的欲望,我都一清二楚,所以就算你不愿意,我也总有办法让你就范。”纪泽手指滑过他的脸庞,如同抚触清晨阳光下最娇艳的花瓣,“记住永远不要和我做对,因为我总能得到一切,而你从来都不曾逃出我的手心。”

吴镜紧紧地咬着牙,一言不发,他睁大眼看着对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可能是被道人施了什么法术,没有任何动作,干瘪青黑的脸上,沉凹的眼眶里只有一对腐败浑浊已经不能称之为眼珠的东西,与他默默相对,同时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难道,此刻的他也是清醒的吗?想到纪泽说的那些话,吴镜的心中又是狠狠地一抽。

纪泽继续在他耳边呓语般道:“我知道在你心里‘仙宫’案始终是个过不去的坎?甚至凶手死了都不肯放过他的魂魄。那今天就替你了解这个心结,告诉你一个真相:青姬其实是我杀的,所有失魂案都是我所为,从来和别人无关,一直以来你所追捕的是个清白之人。你说可笑不可笑,因为‘仙宫’案,你盯上了他,而我也因此注意到了你,可你却从来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从一开始起,你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温婉姑娘,吴镜大人,对你来说,我就这么无足轻重吗?”

“大人,你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呀!”康安安见吴镜傻掉般,双目直勾勾地只顾盯着黑衣人,怕度朔使总管因此会崩溃,忙大声警醒他道,“宁殷纵然没有杀人,在‘仙宫’案中也是至关重要!当年的案子里还有很多可疑之处,所有关键问题没有解答之前,宁殷绝不能放出来。要知道此人处心积虑地盘算了许多年,若得遂所愿,以后不知又会怎样的生灵涂炭!”

在康安安内心深处,‘仙宫’案疑点重重,譬如纪泽为什么要选择在宁殷拜访青姬后杀她?到底是冲动任性还是按计划行事?女捕快若是被另一个同伙暗杀,之后同伙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宁殷死后,吴镜大人的身份是如何暴露的?纪泽努力寻找宁殷的精魄,难道只是为了解救当年的同伙?纪泽在三个道人的助力下不断炮制出奢比、罗娑婆、魇这些本不该存在于世上的异物,为什么又要千方百计地把宁殷找出来?难道他还有什么新的计划,而宁殷才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她觉得吴镜必定同样心怀疑虑,毕竟他苦苦追寻答案许多年,不会看不到这些疑点。

声音清朗,如击石入水中,果然,在吴镜心中漾起片片涟漪,他慢慢地转动眼珠,视线划过康安安,又回到黑衣人的脸上,但是这次眼中闪着寒光,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纪泽皱起眉头,转头对着已经呆住的胡小俏道:“这女人真啰嗦,你不也是个度朔使么?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她闭嘴?”

胡小俏定了定神,双手一摊道:“可是我并不知道她的真名。没办法给她换魂。”

“那就直接杀了她!”纪泽用眼神逼迫着她,“我不想再听到她说一个字。”

“好吧。”胡小俏无奈,从身边的护卫手上抽出一把刀,朝着康安安走过去。

“住手!住手!”贺郎和谢子璎都大叫起来,可惜两个人都被身后的护卫死死制住,完全没有办法挣脱束缚。

“看着手下的人被杀,你会不会难过?”纪泽问吴镜,眼里带着调侃的笑意。

吴镜则是坦坦荡荡,明明白白,脸上半点要关心的意思都没有。

纪泽于是叹道:“好个冷面冷血的度朔使总管大人,一点也不在乎他人的死活,怪不得花姑娘要离你而去了。”

胡小俏此时已走到康安安面前,看了看她冷峻的脸色,又掂了掂手上的刀,忽然转身回来了,大声道:“老娘才不蠢呢,我能杀掉的只是她的肉身,等会把她的精魄解放出来,就能去归墟告我的状啦。”

纪泽敲了敲脑袋道:“哦,不错,我差点忘记了,杀了她等于放虎归山。而且,这里所有人死了都不能离开,因为对我来说,你们的魂魄都很有用。”

“你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吗?!”贺郎气得大骂。

“知道又怎么样?”纪泽仿佛觉得很好笑的样子,看着他,“归墟管人的魂魄,凡间管人的肉身,彼此又都不会逾界行事。而我有几位道长和一位度朔使为左膀右臂,可以随心所欲的给自己更换肉身,游戏人间,魂魄永生不灭,无论凡间还是归墟,终将拿我毫无办法。”

贺郎的眼珠子都红了,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真话,三个道人本来就会移魂,现在更有了胡小俏以及吴镜的扳指,纪泽确实能够随时换取新鲜的肉身,生生世世,在人间永远活下去。

纪泽又回头看着吴镜,笑道:“你心里有许多问题想问我,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譬如我很奇怪你对他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为什么到死都不肯放过?这些年来,有没有偷偷地把他放出来重新逼供?不如乘着今天晚上,咱们来个久别重逢,一起叙叙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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