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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是生气了。

他亲爱的食死徒们，没有他的命令，就擅自出去溜了一圈。而且是在那个糟老头子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地出去，灰头土脸地回来。还把复活自己的大功臣直接丢给了凤凰社——虽然他对这个懦弱猥琐的老鼠也不是那么重视。

凡是参加了这次行动的食死徒，都被他用钻心剜骨折磨地瘫在了座椅上。雷古勒斯颤抖着压抑呼吸，骨头缝里还有着残余的酸痛感，让他很难保持端正地坐着。刚刚伏地魔对着他的腰来了至少四个钻心咒，这让他的腰根本支撑不住整个身体的重量了。

真是亏了。他也就给了那个老鼠三个钻心剜骨。

他看着纳吉尼在桌子上游弋了一圈，最后慢慢转到贝拉特里克斯面前，直立起蛇头后，他才敢把手移到腰上护着。

“主人……我的主人！我只是想让邓布利多他们知道！我的主人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巫师！”贝拉特里克斯慌乱地离开座位，拉着伏地魔的袍子跪下。

“您想想，我只是想让魔法部知道！邓布利多的地盘，我们可以随意出入，还伤害了很多学生！这会大大削弱他在魔法部的信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贝拉特里克斯又中了一个钻心咒。她的惨叫最后变成了疯狂地笑声，脸上露出的是痴迷般的享受。这是她的主人给她的，是她主人魔法的力量。

“我不需要证明我的力量……邓布利多连个绊脚石都不算……”伏地魔拎着贝拉特里克斯的领子把她提起来，她盯着他的蛇脸，脸上是满满的顺从和痴狂。

“我要预言！掌握整个魔法界的诀窍……我要知道全部的预言，是什么力量滞止了我的成功。我需要知道我和那个传说中的救世主身上最重要的……秘密。”伏地魔的嗓音就好像纳吉尼的嘶嘶声，仿佛带着黑毛的手，在他们的脊背上轻轻抚摸着，令人毛骨悚然。

“交给我！您要什么，我都给您做到！让我做什么事都可以！主人相信我吧！”贝拉特里克斯声音激动地高昂出了颤音。

“好……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我要预言球。你们必须给我把预言球拿到，必须……卢修斯。”

卢修斯从座位上起来，端正地和贝拉特里克斯一起单膝跪倒在伏地魔的黑袍下。

“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我最高的荣耀。”卢修斯低头去亲吻伏地魔的黑袍。

贝拉特里克斯则发出了一声激动的尖叫。

会议结束后，卢修斯向雷古勒斯使了个眼色。

雷古勒斯看着众人走得差不多了后，才撑着骨头缝里都酸的身体，在拐角的阴影里找到了等在那里的卢修斯。

卢修斯做了个“跟我走”的手势后，他们并肩走过了长长的走廊。

“你去跟贝拉抢来的功劳呢？”卢修斯戏谑地说。

雷古勒斯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布莱克家的优雅”后，才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

卢修斯带着他拐了几个弯后，停下来，对着前面的空气用魔杖画了一个复杂的图案。估计是马尔福家的家徽。接着，卢修斯手上的家主戒指发出了绿色的幽光，他们前面的地面慢慢打开，露出了通往地下的阶梯。

“地下室的另一个入口？”雷古勒斯问。

“不是。”

两个人举着发着光的魔杖慢慢往下走。

“马尔福家的密室。”

顺着阶梯向下，光线越来越亮。直到光线尽头时，雷古勒斯才发现，所谓的密室其实更像一个接客厅。上方是镶着白玉的水晶吊灯，大理石的地板上铺着贵气的地毯，沙发边的壁炉里燃着温暖的炉火，桌子上银质的盘子里摆着手制的点心。

纳西莎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茶杯，看见他们来了才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卢修斯反手又给密室施加了几个防御咒。

“我是被迫参加了你们的家庭会议？”雷古勒斯边说边靠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人终于放松了一点。

“雷尔，经过慎重的考虑，我们必须谈一谈。”纳西莎温柔地说着，把盘子里的点心放到雷古勒斯面前后，看向自己的丈夫。

卢修斯点了点头，将胳膊肘放在膝头，双手交叉，慢慢说：“这几天，我调动了马尔福家的势力，去调查了一些事实。虽然过程很艰难，其中有很多被魔力改动了的部分。但最终，我，得知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可能有点耸人听闻的……真相。”

吊灯温柔的光在两个马尔福浅金色的头发上停留着。

“哦？”雷古勒斯抿了一口茶，“说来听听？”

“你要做好准备，雷尔，知道了这些可能会改变……很多。是……关于黑魔王的。”纳西莎微微皱着眉看着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卢修斯艰难地开口：“黑魔王……是……真的是……”他停下来，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

雷古勒斯笑了：“我来说吧，他是混血。这个我不怀疑。”

两个马尔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们查到哪里了。但是我来说吧。”雷古勒斯又喝了一口温热的茶，翘着腿，“黑魔王原名汤姆·里德尔。他的父亲是一个麻瓜，母亲是冈特家族的……一个哑炮——她用迷情剂得到了里德尔。”

两个马尔福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们是知道的。

“但是迷情剂得不到真爱，她把汤姆——咱们的黑魔王丢到了孤儿院。他后来……为了抹消自己卑劣的身份，杀死了他所有麻瓜亲戚……你们现在是什么表情？”雷古勒斯歪了一下脑袋。

“我……还是感觉很诧异。他怎么……极高的欺骗技术，完美的说谎者。”卢修斯的话仿佛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雷古勒斯感觉他浅金色的头发都痛苦地收缩了一下，“你不感到荒唐吗？我们高贵的血统……被一个……杂……杂种，骗了那么久。”

雷古勒斯叹了一口气：“我还知道一些其他的……关于马尔福家的。”

“你说！”卢修斯道。

“我也是查了很久，得知。与黑魔王同时期就读霍格沃茨的人，知道他真实血统的人……都死了。这不是巧合。包括你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卢修斯和纳西莎的瞳孔同时剧烈震动了。他们不可置信地相互看了一下，纳西莎的手慢慢滑到卢修斯的手中，将她丈夫的手安抚地按住。卢修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颤抖着嘴唇：“我应该知道的……不可能会有无缘无故的龙痘疮……”

密室里是长久的安静。

“下一个会是谁？因为知道真相而死的？”雷古勒斯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你们不应该去查的。”

安静再次统治了整个密室，卢修斯颤抖的呼吸显得格外明显。

过了好久，雷古勒斯喝着茶耐心地等了好久，才听见卢修斯说话了。

“纯血的荣耀……马尔福家的尊严，不允许我们在杀父仇人面前俯首。”这是从卢修斯嘴里挤出来的决定。

纳西莎温柔而严肃地看着丈夫：“卢修斯，我一直都在。”

他们一起看向了雷古勒斯，等着他表态。

雷古勒斯装出差异的表情，挑起眉毛：“干什么？逼我上贼船啊。”

纳西莎严肃地说：“我们不知道你会了解那么多。但是，雷尔，你表现出的是对黑魔王绝对的忠诚……这不是一个崇尚纯血的布莱克应有的表现。”

“我们也崇尚力量。”雷古勒斯眨了眨眼。

“所以，我们才需要谈谈。现在你知道的可以算是马尔福家最大的秘密，但也是我们不可更改的立场……”纳西莎说。

“所以，你们是邓布利多的人了？准备？”

“是的。我们需要知道你现在的立场是否改变。如果没有，卢修斯会控制住你，我会给你一个一忘皆空。”纳西莎温柔的声音有了压迫感。

雷古勒斯笑了，站了起来。两个马尔福警觉地跟着他站起来，握住了魔杖。

“我的立场从来不会改变……”

卢修斯猛的举起魔杖。

“我是彻头彻尾邓布利多的人。”

两个马尔福再一次被震惊了。

“你……你是……雷尔，我们不知道！”纳西莎语无伦次，但是细细一想又感觉的确是这样子的。

“你就是那个间谍？”卢修斯问。

雷古勒斯对他们点了一下头，然后伸出手：“凤凰社欢迎你们。”

卢修斯木纳地和他握了一下。

“考虑到你们一家暂时是被伏地魔控制，我们不会给你们任务。只要一个立场，大战时候……如果有最后一战的话，只要你们确定是在我们这一方就可以了。当然，你们会受到凤凰社的庇护的。”雷古勒斯耐心地解释着，“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夹在中间是可以获得最大的利益，无论哪方获得胜利……只要你们不暴露。”

“是这样的。”卢修斯赞同地点头。

“那么，西茜，你同意卢修斯和我来一个牢不可破咒吗？”雷古勒斯看向他的堂姐。

“那最好不过了，为了我们双方的利益。”纳西莎激动地点头，“我真的没有想到！雷尔，你隐藏地太好了……以后至少我们会照应你是么？”

雷古勒斯示意卢修斯伸出手。一只带着黑曜石戒指的手和一只带着绿钻石戒指的手交叉紧握着。

“为了布莱克家的荣耀，我用生命发誓。”

“为了马尔福家的荣耀，我用生命发誓。”

银色的光线慢慢从他们的掌心蔓延开来，顺着他们的胳膊一直蜿蜒向上，直到到达双方的肩膀才渐渐暗淡下来。

“好啦！”雷古勒斯放松了下来，又靠坐在了沙发上。

两个马尔福也坐了下来。

“德拉科知道这个密室吗？”雷古勒斯问。

“自然。小龙小时候最喜欢在捉迷藏的时候躲在这里……他从来没输过。”纳西莎温柔地说。

好吧。也不能这样宠孩子啊。

雷古勒斯按了一下眉头：“我看见这里有壁炉，直接让德拉科现在过来吧。他不是孩子了，需要知道家族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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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莎：雷尔，看你平时老实巴交的，竟然给我们憋了个大的！

卢修斯：感情被逼上贼船的是我们。

雷尔：嘿嘿嘿，老伏，看我在你眼皮子底下撬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