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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可小说网 > 王爷好凶,再忍一次(重生) > 第6章 第6章

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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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家的连房都是通铺,一张铺面上摆着许多床被子,每个人枕边都放着洗漱用品。

楚云空将喻秋横放在了床上,上手便扯掉喻秋腰带,喻秋太监外衣散开,只着了件单薄开襟抱腹。楚云空却忽然停下动作。

喻秋原本只在听之任之,这时忽然坐起身子,却也瞬间拉近和楚云空的距离。

他一手撑着床板,身段柳絮一般折向一侧,埋怨道:“要看的是安王,不看的也是安王。”

楚云空凝眉看过去,竟从那埋怨里听出撒娇意味。喻秋此刻上身几要同他相贴,从肩颈一直露出到雪白锁.骨,发髻零落,一双清冷秋水眼中,竟有含情眼波在流转。楚云空背后起了一层薄汗。

他咬紧牙关,问:“什么秘密?”

喻秋没了外衣蔽体,循着暖意,又往楚云空怀中靠了靠。

两人之间明明还隔着薄薄一层空气,气氛却倏然被喻秋暧昧的接近弄得亲昵,逐渐上升的热度与呼吸的潮意快要扼住楚云空的呼吸。

喻秋毫不犹豫道:“我不是太监。”

楚云空其实已经猜出几分。“这秘密,你刚才告诉高廓了?”他问。

喻秋歪了歪头,目光从楚云空鼻梁扫到嘴唇,道:“只你一人知道。”

楚云空身子瞬间被定住,周遭似在继续升温。“为何只告诉我?”他追问。

喻秋答:“因为我信任安王。”

喻秋说完,又深深望进楚云空眼底。

其实他也已经很久没这样好好看过楚云空了。楚云空的外表跟他的性子一样,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攻击性十足。但也俊朗逼人,一张脸上凌厉与轻狂平分秋色。

喻秋尽情端详着,仿若只差一毫厘的距离就将亲上去。

楚云空浑身的汗毛都在张开竖起,实在抵不住燥热,终是皱眉偏开头去。

可叫他如何相信,一个日后会偷他兵符、甚至不惜毒死他的人的话?那一双勾人的眼里,究竟能流淌几分真心?

“你既不是太监,为何还要留在宫中?”楚云空问。

喻秋反问:“那请问安王,我还可以去哪里?”说到这,想到上辈子温暖舒适的王府厢房,他微微弯了弯唇,“安王是想金屋藏娇吗?”

楚云空这时重新望向喻秋,顿了下,道:“若我说是,你跟我走吗?”

喻秋看见了楚云空眼神里强悍的苦楚,也不禁讶异,楚云空竟也会有低下头的时候。

他一时心软,开口道:“我乃罪臣之后,若是去王府过上好日子,有多少人会心中不平?我如今太监的身份,反而可以保我平安。”

楚云空问:“你以为本王护不住你?”

喻秋这时望向一旁,目光忽又凝成剑,锋利得足以刺破虚空。

他道:“师兄是可以护着我。只是,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护着了。”

就在这时,拳影的声音在外响起:“王爷,拳影有事禀报。”

喻秋闻言眨了眨眼,道:“王爷去忙吧。”

听到喻秋无情而果决的逐客令,楚云空神色再次阴沉下来。

但他不久后,还是推门走出了连房。

楚云空离开廊下家,却并未离宫。

拳影禀报道:“王爷,马不二尸体验过了,死因是窒息而亡,脖子上有勒痕。”

堂而皇之在宫里行凶,楚云空原是不知皇城内人才济济到了这种地步。

楚云空问:“马不二调查过了吗?”

拳影答:“调查过了,马不二唯一的亲人是母亲,昨夜被人在家中杀害。”

楚云空问:“同高廓有无关系?”

拳影答:“暂未查到,但据马不二同僚说,前夜马不二同他们饮酒时眉飞色舞,就好像发了什么横财。”

上辈子楚云空一直暗中派人在查喻秋断腿之事,但因已过去许久,证据证人都难以找全。

而这一世,他定要揪出暗中对喻秋下手之人。

他吩咐拳影继续去查,也开始思量这一世所见喻秋的奇怪之处。

上一世,他在边疆得知喻正昭出事后,一直心忧喻秋。他差人打听到,喻秋被亲爹焦志衡送进宫阉了,还被人打断了腿,是高廓通过关系把喻秋接去的东厂。

他没有声张,找了个机会独自回了京城,去了一次东厂。

也就是那一日,他见到高廓来看望喻秋。喻秋送了高廓一件亲手缝制的袍子,两人情意绵绵,互诉衷肠。他实在看不下去,便离开了。

可这一世喻秋为何没去东厂?刚刚在廊下家,喻秋又为何那般与自己亲近,还说出那样的话?如果是为了偷他的兵符,那为何不直接跟他回府?

就在这时,一道黑衣身影出现,他的思绪被剑风出声打断。

“大帅,已经安排妥当。敬事房老太监不禁揍,我还没怎么活动开,他就全答应了。”剑风禀报道。

楚云空只对剑风道:“你继续留在宫里。”

剑风不愿,还想争取:“大帅,这宫里好没意思……”

然而楚云空已经走远。

楚云空并未放弃找喻秋复仇的想法。他更想看看,这一世,喻秋还能用什么,来换他手里的兵符。

***

廊下家。

楚云空离开后,小太监们彻底炸锅。

喻秋这一日闹出了好大排场,叫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这尊大佛竟然要屈尊同他们住在这里。

喻秋在屋内对此并不知情,他穿好衣服,把被楚云空弄乱的床铺整理好,就在这时,门从外头粗暴推开。

走进来的两人皆着最普通的青贴里太监服,一人是个赘肉层层叠叠的胖子,眼睛被挤成了缝,走起路来,地面都要颤上几颤,另一人站在这胖子身旁,贼眉鼠目,瘦得像根针。

胖子名叫顾大海,原是打鱼的,因为饭量太大家中养不起,便叫当了太监。瘦子名叫猪心韩,原是杀猪的,心眼很多,自视甚高,进宫是想步步高升。

而喻秋恰巧认识这二位。

因为上一世,便是他们俩跟在张椿身后,肆意折辱他。大冬天弄湿他床褥、下雨天往他屋中放蛇虫鼠蚁,全是猪心韩的主意。每一次都是顾大海将他从草席上拎进院子里,粗暴扔到地上,他只要反抗便对他拳打脚踢。

外公留下的几幅字画喻秋一直视作珍宝,但自从这二人发现值钱后,直接明目张胆进他屋中抢,到最后,他连一床被子都保不住。

只能说是冤家路窄,这辈子,这两人又追他追到了宫里。

顾韩二人如今已经收了张椿的好处,而且张椿承诺他们,只要联手对付喻秋,今后宦途便一片光明。

顾大海一进屋,便径直走去墙角,拎起水桶,然后走到喻秋被分配的那张床边,将桶里的水全部浇了上去,还边浇边笑,好不开心。

猪心韩则抓起喻秋床上的铺盖丢到地上,跳上去踩了几脚。

两个人做完这些事,顾大海搬了一张椅子到门口,猪心韩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拿小刀磨着指甲。顾大海则站在一旁,手里拎着一根棒子,将喻秋离开的路堵严。

门口和窗户边此时已经趴满了看热闹的小太监。

猪心韩这时发话道:“第一天来啊,先给哥几个磕一个呗。”

外头立即传来此起彼伏的嘲笑声。

喻秋一直静静看着这些人,并未吭声。

上一世他被刀子匠打到双腿尽废,只因焦志衡给他下了药。而如今他身子完好,还有武功底子,对上这个空有一身肥肉的胖子,完全有胜算。只是他还想再观察观察,张椿究竟给他准备了什么招数。

猪心韩见喻秋一直不听话,骂道:“狗.娘养的杂种,还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撒泡尿照照自己,不过千人射的野王八,下作胚子!没了腚眼的东西!”

就在这时,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猪心韩忽然被人从后边踹了一脚,他迎面扑倒在地上,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地翻了个身,但见到来人竟是薛进忠,瞬间愣住。

“薛……薛公公?您怎么来了?”猪心韩趴跪在地上问。

猪心韩是有脑子的,而且一心想往上爬,最懂这宫里的权力阶层。他还一直想离开惜薪司去敬事房,自然要对薛进忠放低姿态。

薛进忠根本没搭理猪心韩,刚一进屋就发现了喻秋床铺的惨不忍睹。

他闭了闭眼,长叹口气后,忽然朝着喻秋深深鞠躬,双手抱拳,身子弯成一个恭恭敬敬的正角,脸正对着地面,高喊一声:“喻公公,奴才来迟,叫您受委屈了!”

薛进忠的这一举动不仅叫猪心韩目瞪口呆,屋外院子里站的一帮小太监们也算是开了眼。

敬事房掌事薛公公,他们所有太监的顶头长官,竟然对一个第一天新来的小太监行这么大礼?

喻秋答:“薛公公不必自责,我无事。”

薛进忠却不肯起来,还道:“奴才这就给您单独安排房间,惩治了这些不听话的奴才!”

喻秋道:“那倒不必,我还住这便可。”

薛进忠却心里一“咯噔”。刚才那个小英雄给他吩咐得清清楚楚,为喻秋单独安排一间雅房,否则要他好看。他虽然是怕挨揍,但更怕的是那个小英雄背后的安王。

可是如今喻秋这样说了,他该如何办?

薛进忠抬起头来望着喻秋,假装糊涂道:“您说什么?”

喻秋道:“我说,我还住这。不过,应该得换个床铺了。”

薛进忠抬起身子,道:“奴才还是给您找一间上等厢房住吧,在这里同众人同住,恐怕不合您的身份。”

喻秋道:“不必,我已决定了。”

薛进忠为难得脸上褶子都堆了起来,又看看喻秋身后那一排床,问:“那请问,您想换去哪里啊?”

喻秋这时看向猪心韩,道:“我就同他换吧。”

猪心韩一下没忍住怒道:“你敢!”

薛进忠却立刻呵斥道:“休得对喻公公无礼!喻公公肯同你换那是你的福气!立刻去办!”

这下还没等猪心韩答话,薛进忠身边两个太监先上前将地上被踩脏的被子丢到湿漉漉的床上,又将猪心韩的床头用品扔过来,却给喻秋换了崭新的床上用品,还把新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两人忙活时,薛进忠再次对喻秋抱拳道:“喻公公,委屈您了,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吩咐。”

喻秋抱拳回礼道:“有劳薛公公。”

“那奴才就先告辞了。”薛进忠道。

喻秋目送着薛进忠身影远去,也明显发现,这位薛公公走路的步伐相较上午见到时,没那么稳健了。他大概猜出来,这背后是谁的手笔。

但薛进忠并没立即离开廊下家,他又跟手下人吩咐道:“刚才那个骂人的细竹竿调去浣衣局,廊下家也不必住了,扔去库房饿他三天,看他那张屎尿喂出的嘴还能不能放屁了。”

薛进忠带着人走后,根宝抱着自己的被褥跑进来:“喻公子,我没……没看错吧,刚才那是薛公公?我就回去拿了床被子的功夫,这人怎么转性了?”

不仅是根宝,闹完这一出,廊下家里原先还排着队想看落魄公子笑话的太监们也各个偃旗息鼓,连喻秋的身都不敢近了。

毕竟猪心韩跟顾大海这两个廊下家恶霸都没能占到便宜,任谁都得掂量掂量,这位新来的喻公公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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