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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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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秋眉头紧锁,望着尉迟恪的双眼似乎燃着的火苗:“阿秋请求尉迟大人指点迷津。阿秋只想知道,此生还有无希望再同外公相聚。”

尉迟恪沉思良久,开口道:“我只能告诉你,老师之事,只因朝局。”

上一世,喻秋在东厂的最后三年,将这辈子所有的经历翻来覆去地串,也并非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尉迟恪道:“蒋垚与我都是老师的学生,但我与老师都早发现蒋垚想自立门户的苗头,可没想到最后拿出来那些证据告老师谋反之人,却是高淦。”

喻秋道:“尉迟大人,我有一个问题。”

尉迟恪道:“你问。”

喻秋道:“外公入狱那时,我大魏与柔然正处在战火焦灼之中,先帝将外公定罪是为巩固军心,可是在陛下登基时,柔然战火已熄,且是我大魏得胜,若无明确证据表明外公有罪,为何还要将外公流放?”

尉迟恪道:“我无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但你若想同老师团聚,唯有一计。”

喻秋问:“是何计策?”

尉迟恪道:“求陛下。”

喻秋微蹙了眉头。

尉迟恪继续道,“如今陛下肯赐你五品上书房书佐之职,便是顾念旧情,而且陛下本就是宽厚之人。我觉得假以时日,陛下坐稳了朝局,老师也不再有威胁之时,便可以求陛下,将老师从苗疆接回京。”

喻秋道:“可外公被治之罪,是通敌叛国。外公明明没有,为何要背负这样的罪名?”

尉迟恪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我们为臣子的,陛下需要你上阵杀敌之时,你需能上阵杀敌,而当陛下需要你戴罪之时,你便只能戴罪。”

喻秋眉头紧锁,双手捏成了拳:“那清白就不重要了吗?真相就不重要了吗?”

尉迟恪语重心长道:“这便是为臣之道,亦是为官之道。”

喻秋从刑部离开之时,天色已经擦黑。

根宝一直等候在外头,见到喻秋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有些焦急地跟了上去。

月光如水,将皇城内的朱红宫墙、金黄琉璃瓦蒙上银色轻纱,一切都显得静谧而庄重。

喻秋走在宫路上,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他已经从尉迟恪那得到了他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

但这道题,他要用他自己的解法。

根宝这时候小心翼翼在喻秋身后开口道:“喻公子,咱们这下该回宫了吧?”

喻秋轻声道:“嗯。”

根宝开心了:“那太好了,安王爷都等半下午了。”

喻秋忽然抬眸,望向根宝:“你说什么?”

根宝双手捂住嘴巴。

喻秋想起那日之事,并未再说什么。

两人慢慢往秋澜堂走。

可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忽然瞧见秋澜堂方向火光大作,还传来大声呼救的声音——“走水啦!”

喻秋和根宝连忙往回跑。

跑到秋澜堂门口,两人只见眼前火光冲天,映亮夜空,空气中热浪滚滚,还夹杂着烧焦木材与珍贵织物的刺鼻气味。

火势还在蔓延,小太监们提着水桶,却不敢进去。

根宝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此刻喃喃道:“糟了,安王爷还在耳房。”

喻秋问:“你说什么?安王为何会在耳房?”

根宝着急道:“陛下今日在玉福宫设宴,安王中午饮了酒,然后不知为何就来了秋澜堂,我看到后便带他进了院子,他也不介意,便就在耳房歇息了。”

喻秋还没等根宝说完,就飞也似的冲了出去。太监宫女们还在院门口观望,喻秋忽然从一人手中拿走一块布子,将布子浸湿,便掩住口鼻,冲进了火海。

“喻公子!”根宝这下慌了神。

然而火势已经蔓延了开来,眼前的宫殿正在被火舌吞噬,半边天际都被映得通红。这种时候,但凡冲进火场便是送死。

根宝一咬牙、一跺脚,端起一桶水,从头顶将自己全身浇透,大喊着“啊——”便冲向了秋澜堂。

而就在这时,他肩膀忽然被人从后边抓住,他感觉自己就要双脚悬空被人提溜起来了。

楚云空的声音随即传来:“喻秋呢?”

根宝不敢置信地扭头看见了楚云空,脸上的表情先喜后哭:“安王……安王爷,您怎么……喻公子冲进去了,他以为您在里头……”

根宝还没说完,楚云空就放开了手,毫不犹豫冲进了火海。

根宝瘫坐在地上,脸上黑炭、汗水、泪水全都混作一团,大声嚎啕起来。

此刻,秋澜堂内。

“楚云空!”

喻秋的声音在火海中回荡。

喻秋已经冲进了耳房,在浓烟中摸索着,热浪与滚滚浓烟一阵阵扑面而来,视线模糊不清,他的衣服已经被溅来的火星子烧着了好几个破洞。

忽然,一阵火舌扑来,险些烧着他,他惊险避开,火焰在他脚边张牙舞爪,火势愈发猛烈,然而喻秋目光里没有丝毫退却。

“楚云空!你听见没有!你在哪里?”

突然,一根被烧焦的房梁从屋顶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带着炙热的火星和滚滚的浓烟,直直地朝喻秋砸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云空猛地一脚踢飞了还在冒着黑烟的焦木棍,木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喻秋此时已经吸入了太多浓烟,在看清楚云空的脸的那一刻,视线逐渐模糊,身体也瞬间瘫软。

楚云空紧紧将喻秋抱入怀中,心跳在这一刻几乎停滞。

他捞起喻秋的膝弯,将人抱出了火场。

秋澜堂外,根宝快要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脖子伸得老长,终于,看见楚云空抱出了喻秋。

“太好了!太好了!”他激动大喊道。

但楚云空使出了轻功,如同一阵风从他面前飞过。

根宝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剑风飞到了他面前,紧接着,一个人被剑风扔到了地上,还在他脚边滚了一圈,把他吓了一大跳。

“大帅呢?”剑风问。

根宝答:“不……不知……好像去那边了。”

根宝指了指楚云空离开的方向,但剑风没有追出去。

这会儿已是夜深,但秋澜堂火光大作,根宝借着火光,努力看清了地上那个穿一身黑衣服的人。

“猪心韩!”根宝惊叫出了声。

地上的人却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剑风冷哼一声:“这就是纵火犯!”

今日玉福宫宴会过后,楚云空本应直接离宫,却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那个时辰喻秋应当快要下学,根宝正准备去上书房接喻秋,便将他请进了秋澜堂中。

楚云空并不需要歇息,但还是进了耳房。可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喻秋的宫殿这般睡着了。

但就在他半睡半醒之际,忽听见外头有动静。

楚云空离开耳房,顺着动静寻找,然后亲眼见到一个人影在喻秋的房间里鬼鬼祟祟。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见那个人正在往地上倒油。

那人发现楚云空后,自知没了退路,便掏出怀里的火折子,点燃扔到了地上。

楚云空立即追了出去。

秋澜堂的大火一直烧到大半夜,几乎半个宫的太监宫女都被调来灭火,纵火的猪心韩也被剑风扭送到了敬事房。

喻秋是在太医院醒来的。

他一睁开眼就闻见了一股很浓的中草药味,接着听见老头的声音响起:“醒了!王爷,喻公公醒了!”

喻秋撑着床板坐起身,才见到自己身处的一间小小房间里,竟然挤了不下十个太医。

楚云空走到他床前,眉头深锁,死死盯着他的脸,从额头细致看到下巴,目光里跳动的火苗几乎要将他再次带入火海。然后从太医手里接过药碗,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

等人都走后,喻秋唇角无奈抬了抬,道:“我是被火烧毁了容吗?要王爷这般看。”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但喻秋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从楚云空身上传来的愤怒,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迫着他。楚云空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寂静得让人感到压抑。

从上书房不愉快的对谈,再见便是火海中的生死时刻,喻秋拿不准楚云空此刻的心思,也因身子还没恢复过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汗珠,一种莫名的不安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喻秋低垂了眉眼,自嘲般笑道:“王爷又想骂我什么?蠢货?”

但出乎喻秋意料,楚云空并没说话,只是一步步走到他床前坐下,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仍旧锁定在他身上,仿佛能穿透一切,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忽然,楚云空身体微微前倾,将药碗递到喻秋嘴边,手里还握着勺子。也不经喻秋同意,直接将一勺苦药喂进他嘴里。

喻秋险些被楚云空喂的药呛到,寂静的屋子里,只听见喻秋的轻咳声回荡。楚云空大手迅速而果断地,直接托住喻秋下巴,拇指抹上喻秋唇角药渍。

若不知道楚云空是在喂药,这一套动作叫外人看下来,简直像是在锁喉。

楚云空的手早被边疆风霜与刀枪剑戟磨得粗糙,与喻秋白皙嫩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是砂纸抚过细腻瓷器,挨上那刻,楚云空手指动作明显顿了下。

喻秋的心跳在楚云空的触摸下逐渐加速,楚云空指腹上的老茧摩挲过他肌肤时,带来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仿佛有电流轻轻掠过。

药的苦味在他口腔中弥漫,他眉头不觉皱起,眼睛因咳嗽有些湿润,视线模糊中,楚云空坚毅的如雕刻般的脸庞近在眼前。

尽管动作笨拙,但这是喻秋第一次在凶巴巴的铁面将军身上,感受到类似温柔的东西。

药渍被细心抹去,留下的是一片干爽与淡淡的草药香,这香气与楚云空身上男人雄壮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喻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依赖。

喻秋呼吸逐渐平复,楚云空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安心。屋内炭火发出温暖柔和的光亮,太医院的空气里四处弥漫着草药的微苦。

楚云空再次端起药碗,喻秋道:“我自己来吧。”

但楚云空直接抓起他小臂,将他的手按去床上,捏起药勺,舀起一勺苦药,递到他嘴边。然后便是那叫喻秋熟悉的硬邦邦、又凶相毕露的声音响起——

“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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