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害怕死亡，因为死亡是轮回的尽头。”枫楸并不是心态崩溃跳的楼。

早在进塔前，枫楸便注意到塔上那些已经模糊的文字，这些极其容易忽略的地方被枫楸仔细辨认了一遍又一遍才看清了这么一句话，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话。

枫楸一直走走到塔顶，一字一字看着这位一身才华想要为国家效力，眼里全是百姓苍生的女孩眼里变的全是泪水无力和崩溃，拿着毛笔的手上染上血迹，无力的砸墙，撕心裂肺的呼喊，没有人理她，没有人在乎她的理想，没有人在乎她的国家，最后理想与雄心壮志一同被埋在了塔里。

塔顶的风景很好看，万里河山开满了红牡丹，河流里飘着的莲花灯在牡丹丛里穿梭，高山里几座寺庙藏在烟云里能隐约看到一座吊桥连接了两座相邻的高山。

枫楸撑着护栏欣赏风景余光看到从自己身后走到自己身边的红衣女子。

“我是第一个成功出塔的吧？”枫楸问道。

“嗯。”刘思站在他身边，“公子有勇气面对生死实在是让小女子佩服，但公子也不完全是靠自己吧?”

“我知道。”枫楸现在的样子其实有些狼狈，灰尘遍布全身，衣服也有些破了但身边的刘思也好不到哪去。

枫楸从系统商店里拿积分买了条和刘思身上的衣服款式类似的裙子给刘思:“给你。”

刘思接过裙子有些受宠若惊:“公子为何…”

“你的裙子连你大腿都盖不住了，这不合刘家小姐的身份和规矩吧？”枫楸全程看都不看她一眼。

塔里昏暗虽然有可以晒到阳光的走廊，却没有通向走廊的门，在里面摸爬滚打，拿衣服当梯子却最后摔死在了塔底，一辈子走不出的塔，连死后也出不去，至于从小被教育的三从四德不能衣不蔽体之类的早忘记了。

“我怎么从这面铜镜里出去?”枫楸闭眼，“下雪了。”

雪花落在了枫楸的脸上，带来了一丝丝冰冷。

“睁眼吧。”这个声音是两个人的，一个是刘思。枫楸睁眼，还有一个是自己。

“醒了?”黑雾枫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枫楸，“你成功了，所以我会给你五分钟时间跑，五分钟后我会开始我的屠杀。”

枫楸的腿已经彻底断了，全身骨头都感觉碎了，痛的几乎动不了。

“你还记得你在铜镜里怎么自杀的吧？”

枫楸不想理他，努力活动着手腕和身体想要撑起来。

“在里面的死法会出现在外面的身上怎么样?没想到吧?”黑雾枫楸不再看他，“计时开始。”

枫楸现在的位置离刘思的房间还有半圈的距离，拖着这样的身体五分钟几乎不可能。

“还有4分半…”

枫楸几乎算是蠕动，感觉骨头在地上摩擦，血痕拖了长长一条。

“还有3分钟……”

枫楸觉得时间变的漫长，黑雾枫楸的声音变的遥远又陌生，手开始麻木感觉不到痛。

“还有2分钟……”

枫楸努力支起上半身继续往前爬，腿是完全动不了了像累赘一样拖在后面，血液滴滴答答顺着木头地板的缝隙滴到楼下。

“1分钟…”黑雾枫楸跟在枫楸后面看着枫楸爬行，“爬的蛮快的嘛!”

枫楸呕出一口血，忍痛甩出途思。途思正好绕着最靠近刘思房间的一根柱子，直接将枫楸甩了过去。

“……”黑雾枫楸也拖着自己的身体走到他身边。

枫楸被甩出去，后背撞上空气墙，血液又从枫楸口腔里喷出，已经可以看到牙齿和内脏的碎片了。途思脱手枫楸没有心思在把他收回去了，手腕被振的彻底折断，途思带着血迹掉到了一楼，这次枫楸是彻底动不了了躺在了离刘思房间前不到一米的地方。

“绝望吗？”黑雾枫楸看着他。

空气墙挡住了路根本不可能过去，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黑雾枫楸完全是在耍他玩。

[道路清扫完毕，房间将于第五天解锁，请耐心等待。]

枫楸看着空气墙上的字，又看了一眼黑雾枫楸，眼里没有崩溃，连精神值都没掉。

“明天的你一定要记得带着他们回来这里。”

“你会感谢我的…”黑雾枫楸举起途思一鞭下去。

枫楸再次睁眼就看到诺秦扇了江旒。

“……”枫楸，说实话看到这一幕还挺震撼的。

突如其来的场景变化让枫楸有些不适应，第一时间确定了自己的生命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就剩13了。

枫楸无视了江旒和诺秦关切的眼神简述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狐狸，你看到我死的时候有没有伤心啊？”诺秦带着期待问道。

“没有。”枫楸果不其然给了他一个他完全不想听的答案。

“要不是你这个生命值我给你一巴掌你就嘎了，你信不信我把你吊起来艹。”诺秦假装生气的说道。

“你大可试试，看看谁艹谁。”枫楸回复着诺秦孩子气的发言，并轻轻把手放在了江旒从一开始就不安地抓着自己衣角的手上。

“所以你在里面其实已经死了?”陈缘问。

“不止我。”枫楸轻轻拍了拍江旒的手背算是安慰，“是除了江旒以外的所有人，都在里面死过。”

“这是一个巨大的循环有点难说清楚。”枫楸解释道，“无论是这个房子的户型还是我在铜镜的铜镜里碰到的长廊和高塔都在提示我们这一切都是循环。”

“今天看起来是第一天，其实已经是第四天了。”

“你怎么确定是第四天，不是第三天或者第五天?”诺秦问。

“因为这个镜子一天只能进去一次。”枫楸刚出来就试过无法进入了无论是出来了的枫楸、进去过的诺秦还是根本没有进去过的江旒都无法进入，“如果是第三天无法解释之前的三具尸体，如果是第五天那里面的‘我’就不会强调让我明天带你们进去了，刘思的房间也不会有提示第五天开的空气墙了。

“有道理，那么按照现在来看，明天我们的记忆血条甚至是技能都有可能重置更何况副本的环境。”诺秦拉了把陈缘，“但是明天的我们必须一起行动同时找到镜子同时进去。按我们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干这么没有效率的事，怎么办？”

“看我的吧。”枫楸神秘兮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