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鸡,她以前没烤过。刚想说不会,这句话就被齐衫的眼神吓了回去,赵有音连忙说“会、会,我会。”
齐衫听罢,把另一只鸡也递到赵有音手里,“把这两只鸡烤得好吃,我今天就我放过你。”
赵有音的腿吓得发抖,此时手中的两只鸡,显得无比沉重,不放过自己不会又像上次那样,把自己烤了吧。
赵有音吓得不敢动,半天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齐衫等的不耐烦,“不怎么还不烤?”
“没火。”赵有音小声地说,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惹着这个大魔头了。
齐衫手随便一抬,手掌中变出火焰,“用这个火。”紧接着把火球点燃,他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柴火。
鸡的毛也没去,盐也没有,油也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可怎么烤鸡,这样烤出的鸡肯定不好吃,赵有音心想。
“快烤!”齐衫不耐烦地催促。
赵有音忍不了一点,以前是闻誉那厮,现在是这个大魔头,一个两个都只会使唤她,但在觉得的实力悬殊下,赵有音却发做不了一点。还能怎办,不把这鸡烤了,赵有音真觉得齐衫会把自己烤了。算了还是乖乖烤鸡。
“冒昧问下,你是想把这整只还带毛的鸡直接放到火上烤吗?”
“不然?鸡不都是这样烤的吗?”齐衫轻松的说。可别看齐衫说的这么轻松,其实这位畅天门少主是厨房的门也没有路过。他以为食物只要做熟,自然就能好吃。
不过此时,赵有音,把鸡能否做的好吃和自己的生死挂钩,当人不能做么随便的把鸡烤了。
“恕我直言,这样直接烤,鸡你会咽都咽不下去。”赵有音直接摊牌,想要打消齐衫把带毛的鸡直接烤的想法。
吃了几天土豆、红薯,齐衫对肉的滋味愈发想念,此时的他只想马上就吃到美味的烤鸡。默然自己的想法就是对的。
“你不会是想拖延时间?”齐衫警惕的问,生怕赵有音会有什么手段,把人叫来,那么他就丢人丢大发了。
赵有音赶紧摇头,表明忠心。跑又跑不过,打又打不过,也没人会来救她,拖延时间有个屁用,“没有,绝对没有。”
“最好没有。”齐衫边说,一手从赵有音手里拿回一只带毛的鸡,随手丢到火堆。不就是烤了灵鸡吗?他自己也行。
“别。”赵有音伸手制止,但此时灵鸡早已落入火堆,眼见着鸡毛慢慢烧焦,一阵白烟冒出,传来一阵烤胶皮的味道,赵有音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心想:浪费食物啊!
片刻等火柴燃尽,齐衫蹲下身,把烤得黑焦焦的灵鸡从一堆灰烬中拿起。
用手把烤焦的地方拍掉,就上口咬了一口。
期待中美味的味道并没有,反而是浓烈的腥味充斥着口腔和味蕾,口感更是不好,居然是半熟的。
齐衫嫌弃得把烤焦的灵鸡丢得老远,扶着一棵杨树,忍不住干呕起来。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食物。
赵有音见齐衫的狼狈样,想笑又不能笑,只能憋着。叫你不听我的,我早就说了鸡可不是这么烤的。
吐了一会儿,齐衫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眼见着赵有音憋笑地表情,怒色染上双眼,“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刚才可是跟你说了这样烤鸡不好吃。”赵有音为自己辩解。
“那你为什么不拦住我?”齐衫质问。
拦,她拦得住吗?赵有音小声嘟囔。
齐衫的怒气蹭蹭往上涨,赵有音在齐衫要发作前,连忙举起手中的灵鸡挡到面前,“我能把这只鸡烤得特别好吃!”
“真的?”
赵有音点点头。虽然没真的烤过一只鸡,但是她见过。见过就是会,会就是熟练。
齐衫本着试试的原则,任凭赵有音处理灵鸡,反正也不会比刚才那只更难吃了。
赵有音先是回到小院偷偷摸摸烧了一大锅热水,轻手轻脚把鸡放到热水里,灵鸡被泡了一会儿,再拿出来的时候,鸡毛一拔便掉,不到一会儿功夫。灵鸡的毛便被处理干净。
齐衫就在一旁看着,心想这个没灵根的新生看着有两下子。
紧接着赵有挥起菜刀,朝灵鸡中间一砍,细心的处理内脏。又把鸡屁股切掉。边处理还边给齐衫解释道:“这样鸡的腥味就会少。”
齐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赵有音又灵鸡里面和外面均匀涂抹一层薄盐和一层薄油。认真对待每个食材是她作为吃货的准则。
想着再涂抹一层香料就好,可找遍了小院厨房,就没见一点香料。
“你知道哪里有香料吗?”赵有音问。
“香料?什么是香料。”齐衫反问。他从没听说过什么香料。
她怎么会觉得一个把鸡烤成那样的人,会知道香料是什么?
“怎么不继续?”齐衫问。
赵有音可是给齐衫领了军令状会把灵鸡做的好吃,现在没有香料,灵鸡的味道肯定会大建。
“如果灵鸡烤的不是那么好吃,你会放过我吗?”赵有音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觉得呢?”齐衫面色并没有波澜,只上眼上已经明显已经有了怒色。让我等了半天,做不好吃,耍我呢。齐衫心想。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赵有音似认命般道。
*
三更半夜,孙水水紧闭门窗,拿出一个铜镜,不断地对着铜镜输送法力,铜镜里渐渐出现一男一女的画面,眼看就要看清人脸时,砰砰乓乓打斗的声音从院内传来。孙水水急忙止住使法,铜镜上的画面一晃而过消失,孙水水把把铜镜藏好,才开门看发生了什么。
院内江景拿着大刀正和一个带着黑色面纱的男子打斗着。
男子一把长剑和江景打得有来有回,话里不耐烦的问去厨房偷偷摸摸带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好了吗?”
“马上,马上。”女子手忙脚乱的找的香料。
孙水水一跃飞到屋檐上,从储物戒指里免除一把浅蓝色长剑,“祥云峰可不是你们想来就能来的。”
挥舞着着剑式,瞬间无数把剑预备在孙水水身后,孙水水一出式,万剑齐发朝男子刺去。
“不好。”男子在空中抛出一个小鼎,小鼎瞬间变大,罩住了男子。
大意了,一直听说孙水水是九天宗峰主中水平最差的,没想到这么强,还好有老爹给的救命法宝。
无数只剑把大鼎打得乒乒乓乓响,渐渐出现了裂痕。
此时女子刚好找完想要的香料跑出厨房,大鼎破裂的一瞬间,男子把自己的佩剑变大拉起女子就御剑飞行跑了。
孙水水仔细一看这女子的背影越发熟悉——赵有音。
江景也想御剑飞行去追俩人,孙水水水制止。
“他们俩这里干什么?”孙水水问。
“他们把香料全偷了。”
香料,大半夜、大动干戈,就为偷点香料。这个赵有音就连偷东西都不会拿贵的。
*
站在长剑上的赵有音撤掉黑色面纱,忍不住的笑。这样一来一往,她总算能和孙水水扯平了,孙水水坑她一回,她借孙水水点香料,真是太值了。
“你还笑得出口。”齐衫道。他爹给保命法器都没有了。五千鼎,天上地下可就这么一个,眼看鼎碎在自己面前,齐衫那叫一个心疼。
赵有音抱着大包小包的香料,腾出一只手擦了擦笑出的眼泪,“你没看到孙水水那个心疼样吗?真是笑死我了。”
“你和祥云峰的峰主认识?”齐衫察觉到了重点。
“对啊,我们认识好多年了。”赵有音毫不设防地说。
等赵有音感到身后阴冷的氛围,已经来不及补救了。
剑身猛烈地晃动,就如同剑主人一样十分生气,平生第一次被人拿枪使。
“别生气,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赵有音连忙补救。
“你还想说什么?”齐衫步步紧逼,赵有音一步一步往后退,眼看就要掉下去。
“我······我确实只是想去祥云峰拿些香料,我也没想到会被发现。”
齐衫盯着赵有音,眼神审判着,“真的?”
赵有音眼神有一点点想躲避,好吧,她确实有点私心,她想报复孙水水,把孙水水峰上做饭的香料拿完,好让孙水水吃不上好吃地饭菜。
果然齐衫从赵有音的眼神中确认了自己猜想,果然自己被当枪使了。
天空中的一把长剑一会儿四处飞窜,一会儿前后左右旋转。
等赵有音再次回到后勤部小院的时候,她早就不成人样了,忍住胃里的不适,赵有音紧紧抱住香料。果然她不该对这么一个大魔头面耍点子。
齐衫却像没事人一样,走到前面,心情大好。
回到后勤部的小厨房,赵有音不敢懈怠,就有序的把各种香料碾碎涂抹到灵鸡全身,又找齐衫借了火引,引燃柴火,便把灵鸡插到一个木头上,香料的在火的烧烤下渗透到烤得冒油的灵鸡上。
不到一会儿功夫,一只美味的烧鸡便大功告成,赵有音双手奉上烤鸡给齐衫。
齐衫接过烤鸡,闻了一下,就大快朵颐起来,居然比我家厨子做的还好吃。
看着被烤的冒油的肥鸡,赵有音馋的吞咽了几口口水。
“你想吃?”
“不,你吃就好了。”赵有音忙不迭拒绝,小命保不保住还不一定,那还敢跟大魔头抢鸡吃。
齐衫先吃鸡腿,然后是鸡翅膀、鸡小腿······。看的赵有音是愈发地饿啊!只好挪开眼睛,眼不见嘴不馋。可是肚子还是十分不争气地叫了几声。
“给。”齐衫揪下一只鸡腿递给赵有音。
赵有音不敢接。
见赵有音不接,齐衫把鸡腿强塞到赵有音手,“这只鸡我们可是都吃了,你现在是我的同伙。”
赵有音刚才还觉得齐衫是良心发现了,现在看来就是怕她去打小报告。
第二天早上赵有音在闻誉凄惨地叫声中醒来。
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赵有音连忙跑去查看。
闻誉对着小杨树林里一堆鸡毛和一只被烤的焦黑的灵鸡,大骂道:“那个天杀的!居然偷了两只灵鸡!”
松八拄着拐杖姗姗来迟,“怎么了?”
“师父,有人偷鸡!还偷了两只!”闻誉指着一地鸡毛,“你看看这一地鸡毛!”闻誉又指着被齐衫扔掉的失败品,“你看看这只可怜的烤焦鸡。”
松八眼睛微瞪,看着偷鸡贼的杰作,杨树林里的灵鸡一只都是归后勤部管,数量每个月都要上报,好下个月送到每个峰主手上,现在好端端少了两只灵鸡,下个月不能足数上交。
“太没素质了,再饿也不能偷鸡,不会去买吗?”项帆跟着骂道。
赵有音一言不发,心虚得手心冒汗,毕竟昨天她也有参与。
“你们看到是谁偷的鸡吗?”闻誉问。
“没有,我昨天老早就睡觉了。”项帆说。
赵有音心虚地说,“我也是老早就睡觉了。”
“我一定要去告到掌门那,一定要把这个偷鸡贼捉出来,要他为我的两只灵鸡赔罪。”说着闻誉就起身准备去掌门那里告状。
赵有音吓得一激灵,如果告到掌门那,万一真相被查出,她是不是连后勤部也待不了了。
“慢着。”松八叫住闻誉,“算了,你去后山的集市上买两只灵鸡回来补上就行了。”
师父英明,赵有音暗喜。
“师父凭什么,鸡是被偷鸡贼偷了,又不是我们的错,凭什么要我们掏灵石买灵鸡填补偷鸡贼的窟窿。”闻誉不服,他每月灵石就两个,还不够怎么花的凭什么要去补别人的窟窿。
“是啊,师父就该把这偷鸡贼查出来,叫他赔我们灵石。”项帆也在一旁愤愤不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灵鸡被偷也有我们后勤部监管不当的责任。”松八道。后勤部是排在宗门里的最后,也是最不起眼。平时只要做好他们分内的事就好了,如今如果出了这件事,偷鸡贼能不能找出来是一回事,别人会觉得后勤部部没用却是肯定的。
“师父,说的对。”赵有音,为了让这件事过去,连忙道。
松八从储物戒里掏出五个灵石递给闻誉,“你去后山买两只灵鸡,就说给我补身子,千万别把丢灵鸡的事说出去。”嘱咐道。
闻誉接过灵石,沮丧的答应。
虽然躲过一劫,赵有音心里却不是滋味,毕竟鸡是她烤的,她还吃了个鸡腿,多少自己也有责任。师父年纪这么大了还要掏自己辛苦攒的灵石去填补窟窿。
*
反复考虑后,孙水水还是打算把昨天祥云峰的事告诉掌门付修远。
孙水水让江景守在门口,自己进去凌云峰大堂。
付修远正在一丝不苟的批阅着宗门各种大小事的折子。
“大师兄。”孙水水叫。
付修远抬头就看见了孙水水,起身迎接,“小师妹,你来了。”
孙水水点头示意。
两人坐在桌子两边,付修远亲自给孙水水倒了一盏清茶。
“大师兄,昨晚祥云峰遇刺。”
“你可有受伤?”付修远连忙关心地问。
孙水水摇摇头,“刺客是一个蒙面男子,修为水平和阿景差不多。”她故意抹去了赵有音也参与其中的情况,赵有音现在还不能被赶出宗门。
“男子,修为和江景差不多。”付修远思考着,想找出认识的人,有没有和这个匹配的。
“那男子使的招式像是畅天门的招式。”孙水水缓缓道,不时地观察着付修远的表情。
“畅天门。”付修远嘴里念着。
自从十年前宗门争霸大赛中,畅天门败北,就对九天宗做小伏低,两个宗门在这十年里也是和平相处,现如今,畅天门更是把自家的少主送过来学习。
“男子使了一个保命法器,是畅天门宗主才有的。”孙水水继续说。
“你是说,五千鼎。”付修远问。
孙水水点点头,拿出昨天被他打碎的大鼎碎片,放到桌子上。
付修远拿起一片金色的碎片,灵气如透明嫩芽般冒出,便顷刻消失,“还真是。”
“眼下只有一个人选。”孙水水推测,“齐衫。”
“确实,水平和江景差不多,还能携带畅天门宗主才能有的保命法器,就只有齐衫一个人选了。”付修远附和。
“不过,畅天门少主去祥云峰有什么目的吗?”付修远不解。
孙水水只知道齐衫和赵有音去他哪里,只偷香料,但是目的真的只是偷香料吗?会不会是畅天门的人知道她有‘知命镜’,特意派齐衫来探虚实,偷香料只是他们的幌子。
‘知命镜’孙水水父亲留给孙水水的传世奇宝,能够上知天命,下改命格。这个法器的存在只有孙水水和她父亲知道,如今更是只有孙水水自己知道。
“我也不知道。”孙水水说。
“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我会派人去调查。”付修远嘱咐。不管齐衫去祥云峰的目的是什么,现在都不是和畅天门撕破脸面的时候。暗下调查就可,要是畅天门有什么阴谋,也好早做打算。
孙水水忙不迭答应,脑子里却一直在想万一畅天门知道她有‘知命镜’了该怎么办,以她现在的实力能护得住‘知命镜’吗?
“师父,在想什么?”江景问。
孙水水摇摇头,现在和江景说这些,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转而又问,“阿景你确定,那俩个人只偷了香料吗?”
“是,我清点过,确实只丢了香料。”江景答。
“可能香料只是个幌子。”孙水水小声自言自语。
“师父,你说什么?”
“没什么。”孙水水笑着说,“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
江景点头答应。
“陪我去趟后山,我需要买点东西。”孙水水大步朝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