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人在午门外候着了,弘虔眯着困顿的眸子使劲瞧,昏黄的灯笼映射的光中,看清了来的人乃是弘晟的贴身太监魏敬忠。
早已入夜,风依旧疾。刚才跃下马车的幅度大了些,便引得弘虔有些不适。
觉得有些头疼目眩,定了定心神,悄悄握紧了清月的手。朗步走向前去。
“王爷!您可算来啦!皇上命老奴在此候着多时了!皇上安排您先坐轿回殿稍作休整,稍后为您办的接风宴就要开始了。”
“本王知道了。”弘虔挥了挥折扇:
“这是本王的近侍,封清月。”
“奴才见过清月姑娘。”
弘虔口中所谓的“近侍”是个什么意思魏敬忠不知道,也不知道大泓何时来的这个称呼。但人精儿知道的是:
王爷领了一个女的,回了宫。
这就够了。
按照礼节,魏敬忠作为大内总管,端的是正一品的官衔,自然是无需对一个平民家的姑娘行礼的。但这位叫封清月的身后,站的是即墨弘虔,站的是整个王府。而这位主子,乃是当今圣上的至亲之人。
封清月福了福身,算是还礼。
虽然礼行的并不妥当,眼尖的魏敬忠发现后却依旧笑脸陪着。
“那就劳烦魏公公安排一应事宜了。”
“哎呀王爷您说这话可真真是折煞老奴了。”
一路舟车劳顿,弘虔的身子本就不爽利,此时更是疲倦至极,不愿再同心机颇深的魏敬忠打哑谜,摆了摆手示意思慎、辨明跟上,弘虔牵着清月的手进了软轿。
魏敬忠望着逐渐远去的轿子,高声喊着“恭送王爷”,末了微微转了转眼珠,唤自己的徒弟轻语了一阵儿,这才回到乾清殿回禀。
“虔文殿本王已经四年没有回来了。四年前皇兄把本王派往封地,只当年皇兄诞辰回来一次。次年患恶疾,竟不能下榻。第三年皇兄因本王身体羸弱,遣使者传口谕叮嘱本王为免舟车劳顿,不必千里迢迢来贺。这第五年,本王便带你来了。”弘虔强打着精神,拍拍封清月的手,温和地解释。
天子脚下,这片威严的天地是封清月未曾见识过的,难免有些紧张,只是攥紧了对方的手,不曾回答。
“王爷。到您的虔文殿了。”轿侍高喊着。
“落轿!”思慎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