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临时给车神幼驯染摸了底,临走前被小张硬塞了昨天灰原没拿走的礼物,什么“我们不能不一起分享”“你们都是一家人应该胃口相似吧”“明美都拜托你照顾小哀了”之类的话,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他无奈提着打包精美的礼物回到工藤宅,打开里面的蛋糕,是乳酪柠檬啊。虽说是昨天的,不过是昨天的,在冰箱里放着应该还可以吃,他略微尝了一小块,口感来说确实没问题,于是一边吃一边想一大一小两个表妹的事。
果然关于明美的事情还是先不告诉她了,不然她俩谁都不安全。
这边小张点了午饭,家里现在一个半残两个轻伤,谁也做不来啊,点了餐后就躺在沙发上对着手机戳戳戳,一封邮件发了出去。
藤谷森川这个人,明美说他可以,那就看看他能不能顺利完成委托吧。
小张看了一眼去洗澡的两人,表面稳坐沙发,实则疯狂戳贾维斯:
“贾维斯贾维斯贾维斯。”
“在的女士,叫一声就好。”贾维斯这句话后面发了个阿柴笑脸。
“身份不对,我在这里的身份出问题了!”
“没有问题女士,一切都在预计之内。”
“……UDBA是我现编的,不过他们找到的…”小张想了想“他们没找到我属于哪里。”
“是的女士,第一次检索是一位叫风见裕也的公安警察,他没在公安警察的系统内找到任何关于您的信息,我紧急生成了一份能被查过去的资料。”
“可零零怀疑我是…他为什么会发现我是?”
“您本来就是,阵营是大宇宙选择的考量之一,因此生成的资料自带这方面信息。”
哦~老张没说信没信,只是摸着下巴觉得,大宇宙慧眼识珠。
她最后问:
“这个手机能打给别人?”
“不能,赤井先生拿到的手机号是您这个世界那部新手机的号码。”
“你在紧急避险。”
“是的女士。”
老张听着洗澡的声音,眼珠一转,继续问:
“根据大宇宙设定的人设,纽约与芝加哥被Boss,朗姆,琴酒怀疑的可能性分别有多大?”
阵平和研二洗的很快,他们几分钟后出来把衣服抱去洗完晾出来,外卖餐品也准时送达。
小张点的咖喱饭,直接分了一些到自己用的碗中,剩余的被研二拿走与阵平分了。
这一份放在以往小张不但能吃完,之后还能再吃点小食,比如炸鸡腿薯条可乐,冰激淋麻薯烤年糕!现在不值一提。她越想越生气,吃相在两人的旁观中渐渐变得恶狠狠起来。
品川区藤谷律所~
律所精致的外观以白色为主,夹杂着岩灰,阳光照射在门面上,漆面混合的细砂粒泛起点点晶亮,整个律所看起来就像冰川。
藤谷森川正坐在窗边,手边放着一杯冰美式,对上一件案子进行收尾,他的私人信箱这时收到一封来自陌生信箱的邮件。
手在键盘上悬空停滞了几秒,这个背着枪带插着一把“樱花”的斯文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无表情开始用电脑检索邮箱发来的地址。
这种发到他私人信箱中的陌生地址信件,发件方神通广大是一定的,不然怎么可能发进他建了防火墙且极为“私密”的私人信箱。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被攻击后没有还手之力的人。
但花了半个小时,他不得不拧着眉确定对方的地址他查不到。
啊~又是这种邮件呢。藤谷森川打开邮件,确认是一封委托,关于前几天的秋叶原高坠案,要求为凶手辩护。
有点意思,藤谷森川带着喊来助理:
“栗野!去查查秋叶原高坠案,重点查那个凶手。”
一个左手缺了一根小指,长相木讷的高大男人进来应了一声。
藤谷森川在回复的邮件中附上了律所的地址和银行账户,没说邀请对方过来一趟之类的,只是列了一张明细,表明他全权代理打官司的价格非常昂贵。
小张看到回信,直接打钱,藤谷这边五分钟后收到了银行的短信,他敲着桌子想:真是讲究啊这个客人,不记名账户可不是谁都能弄来的。他隐约有点同情那些暗处的“凶手”。
至于他自己……债多了完全不愁。
在监狱中的电工大叔——浅贺健——知道警察一直在拖延给自己请律师的事情,也不催,只是通过拘留室小小的窗口看着外面的天空想念女儿。
三系办公室内,目暮十三位置前,白鸟和佐藤一左一右坐在目暮警官对面,两人各执一词。
“我不同意给凶手找一名优秀的律师,不论他遇到了什么事情在他下手杀害别人的时候他毫无疑问就是犯罪者。”
“是,那要不要追溯十年前的事情呢?”
佐藤有很多理由,她选择重复这一句,但是白鸟回答不了。
白鸟的坚持佐藤也不否认。
这是三系内普遍存在的两种看法,也是现在的矛盾点。在恢复后的死者手机存储中,他们看到了那些可恶的图片,对生者羞辱,对亡者不敬。就像那个女孩所说,他们真的能把死者校园霸凌造成负面后果的所有相关者找到吗?
先不考虑会不会给这些人造成二次伤害,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受害者们一定一直都在等待着“正义”。
他们在死者目前的社交范围内进行侦察,昨天就找到了另一个因死者那些人的霸凌而自杀身亡的新的受害者。并且找到了活得好好的其余两位欺凌者,另有一个因为吸毒死了有些年头。
因为小张的话,他们很难不考虑那位吸毒去世的是不是某一些复仇者的“安排”。
甚至小张的另一句话也一直萦绕在他们脑海中:他们真的会好好处理校园霸凌的案子吗?
白鸟的想法佐藤能理解,佐藤的关键点白鸟也明白。
但不论如何,就是不甘心啊!他们有很多不甘心。
目暮十三抽着烟,想起昨晚在餐桌上对自己孩子校园生活的询问,孩子非常乐意告诉他学校的事情,他也听出来孩子没全说,睡前在意的问了问妻子绿子,好在真的没有什么大事情。
其实犯人要求请律师他们就得请,这点无需置疑,问题是请一位什么水平的。另外他拒绝了法律援助,表示要用自己的钱请。
根据白鸟和佐藤分别列出来的律师人选,他们已经僵持了两天。
“那个?警部?”高木在门口插嘴,他看着门外又看着窗前齐刷刷看过来的三人“目暮警官,栗野先生来了,藤谷律师想了解一下秋叶原高坠案并为凶手进行辩护。”
目暮十三与谁也说服不了谁的白鸟、佐藤突兀地松了一口气,随后升起一股无力感,栗野啊,藤谷森川的助理。打了许多次交道,警视厅上下都对藤谷律师记忆犹深。
目暮十三长长叹口气,站起来对高木说:
“走,和栗野桑找一个小会议室吧,都是老朋友了。”
栗野在警视厅里没了那股木讷的感觉,十足精干的在门口,看到几位熟悉的警官他客套起来:
“目暮警官,好久不见。白鸟警官,佐藤警官你们好。”
“啊,栗野桑,这边请。”目暮十三邀请栗野离开。
白鸟哼了一声直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佐藤看了看栗野,最后什么都没说,简单点了下头跟着白鸟离开。
“栗野老弟请不要介意。”
“没什么,两位警官是遇到什么了吗?”他拐着弯开始问情况。
“没有。栗野老弟,你这是怎么来关心秋叶原案子了?”
“有人委托老板接高坠案,还是帮助凶手辩护的律师。小助理就得跑腿看看情况。”
目暮十三点头,带着栗野去探视浅贺健,心里思考是谁请的藤谷呢?多半是被死者生前中学时期霸凌的其他人吧。
他无声的叹口气,事情有时候就是会这样子。
探视间里,栗野跟电工大叔见面后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有人要保他不过为他辩护很难所以需要他说实话,如实说明案发时所有情况以及作案原因。
电工大叔问了一句:
“你是哪家律所?”
“藤谷。”栗野说的干脆利落。
得到这个回答电工愣了好一会儿,突兀的笑得浑身哆嗦,怪异里带着悲鸣。栗野保持着稳定的情绪甚至些许冷淡的看着他等他平复心情。
浅贺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用袖子擦着眼睛,哑着嗓子问:
“能把那些所有伤害我女儿的人绳之以法吗?”
“委托只有保你。”
“我把我卖给你们呢?”
栗野双手交合放在桌板上:
“你知道我们,那也知道规矩。”
“我知道,我只要他们付出代价。”
监视的警察响亮的咳了一下。
栗野见怪不怪,目光放在这位当事人身上,重复:
“确定?”
“确定。”
“签合同吧。”他从公文包里掏出文件,放在这名当事人面前。
当事人干脆地签下名字,按上手印。
监视的警察在旁边看着,考虑再三保持了沉默,不过在这两人初步达成协议后象征性的阻止了两声。
藤谷律所的名声在一般人那里确实不好,警察系统内部比外面了解的多一些,他们知道只要藤谷律所伸手的案子就代表了棘手。
就代表案子中“施害者”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那些受害者用朴素的善恶观,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每次看到藤谷律所的员工,警视厅里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个合格的警察。那种憋闷的感觉和遇到侦探的憋屈不同,但更让人知道自己能力有限。
这边栗野在签订完合同后,记录完事情的经过,当场就把文本给负责收集线索的同事发了邮件,藤谷森川本人就在律所资料室喝着咖啡等信息。
消息过来他先看了一遍,第一眼就有些怀疑这个委托是现场那个意外的女孩发过来的,但通过当事人在后面的陈述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她似乎不是死者与凶手的熟人,没必要这么干。
如果硬要往她身上扯,那只能说她有些“恶趣味”,比如看人痛苦之类的。
靠谱一点的话,只有往这个案子死者生前加害的其余受害者社会关系那里想,不过这样的话也没必要再查是谁的委托。
跟他关注的社会另一面没什么关系。
藤谷森川看完资料后赶快给资料室的断腿女生让开位置,再不让她就要卸假腿打人了!真不拿他这个凶名赫赫的黑律当回事啊!这一个两个的。
米花町~
饭毕,阵平与研二两人,一个在在泡茶,另一个开始清洗外卖盒子,清洗外卖盒子之后还要好好进行垃圾分类。很好但是很麻烦没错了,小张看到了他们节省了一些不重要的步骤。
她被赶到院子里稍微转了几圈,趁着血糖这会儿肯定不低在大太阳下面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稍微待了一会儿整个人被那~么大的太阳晒进了房子里。
她拿个抱枕躺在露台开口处又拿着手机开始戳戳戳。
“天天这么忙?”
穿着大花裤衩的研二拿着泡好的一壶温热的大麦茶过来,放下后又和阵平一人拿了一个垫子过来,三个人并排躺着。
“嗯,这刚开始,等之后走上正轨应该会好点!”
小张嘴上应付,手上发着短信,心里想的是:等走上正轨刚好身体的虚弱buff也没了她就自己上了,哈哈哈哈哈!
她认为这两人不知道她在琢磨什么,在这两人了然的目光中自己想的美滋滋。
景光正在一家外围酒吧里喝酒,找找情报之类的,现在不能联系警视厅也没办法与Zero联络,那位大人也没有说什么,他只好自己先干着老本行。
在这个昏暗且暧昧的酒厂外围酒吧里,他看到了一些半熟不生的面孔。距离他身份暴露的时间不近不远,能参与到追踪击杀他的那些人中,外围成员即使没有代号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肯定脱离了一次性用品的范畴。
他喝了一口波本,目光看似放在舞池中的群魔乱舞上,实际关注着整间酒吧的情况,周围围成圈的座位中轻佻的嬉笑声全部被他收进耳中,在吧台的景光发现自己此时十分冷静还有些放松。
原来如此吗?他想,不可以作一个“恶人”竟然让他在这种环境中也能产生自如的感觉。
推过不知到第几个人的虚情假意,他的手机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