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城庆典在私宴后一天。
老张表面上是混在正经公安中被安排在皇室周边进行安保警戒,实际上她兴冲冲地凑热闹周围的人一点没注意,兴致勃勃的就像昨天没见过这几个人一样,完全沉浸在游客这个身份里。
大阪城内,老张和赤井看着研二混在大冈红叶、铃木园子等一行人里面不太显眼,他差不多从头到尾都在参与,他在做类似导游的活儿。
老张眨了下眼睛,往嘴里塞了一个章鱼小丸子:
“这跟我之前想的不一样。”
“你想的是什么样?”赤井是昨天老张给他换的那个假脸。
“就是,人群被分开……”老张看着中间空出的给那些人的空地眨巴眼睛换了个话头“我是说,一般只有她们和宫内厅在,今天人挺多的。”
赤井嗯了一声尾音拖得稍长,这是很多方共同造成的现状。
“不过他好呆啊。”老张皱起鼻子,一鼻子埋在赤井秀一现在又软又韧的二头肌上。
“不好闻?”赤井秀一警惕了一瞬,不过老张的懒散让他放松下来。
“你要共感吗?”老张抬起眼皮,看赤井秀一干脆的摇头,非常不顾别人意愿的拉住赤井秀一开始强制。
“噗——咳咳,咳!”赤井秀一呛住了。
“你是我的好战友,我愿意有福同享。”只不过她现在是在有难同当。
“好吧好吧,”赤井秀一捏住鼻子想尽力避开那股实验室生化试剂的味道“可以了。”
老张乐着松手。那个小男孩还是木木呆呆的样子,老张注意到周围甚至没出现他的同龄人,她莫名笑起来,像是在看什么好戏的对赤井说:
“Little boy。”
赤井秀一看向那群正在听研二讲解的人,目光定格在真小男孩身上,又看向女孩:
“这是你的预言吗?”
“不是,这是一语双关。以及,本着人性的角度出发很多人非常希望小男孩起到该起的作用捏。”
赤井给她塞了个丸子:
“肯定不是他们希望的。”
老张耸肩,跟着人群移动,表面上是尽职尽责保护安全,实际上是一心一意白嫖讲解,来都来了,谁能拒绝呢?
赤井眼瞅着她这么心大就发愁,默默叹气跟在后面,具体到个人身上她相当有善意,不具体到个人,她的恶意相当普通,随意且正常。
两个多小时,这边的公务结束,住在半藏濠里面那一大家子与宫内厅的人离开,研二在群里发他拿到了小公主的联系方式。
“研二干的漂亮。”
“高风险高收益。”
“风险?”
“小公主现在可能是好奇,他需要在小公主有真实的好感前把小公主拉拢过来,我们,”赤井说到这里微妙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我们拥有小公主的信任后才好对围绕皇室周围的酒厂人员下手。”
老张无语,老张沉默,老张在副驾上从坐变躺:
“这也叫风险?”又从口袋摸出一颗无糖薄荷糖放嘴里“好吧确实有点。不过话说回来,园子家的珠宝展邀请你了吗?她们会参展吗?”
“我有收到邀请函,她们需要看公务安排。”
“啊!”老张捂住脸“我听到公务这两个字真是够了,明明大阪城或者很多时候都不需要他们出席,非得出席。”
“皇室就是这样,”赤井很有经验的说“在英国,白玫瑰家族的公务更多。”
“真的没必要吧,”老张扒在车窗上看外面“是个人都能出席,甚至不用专业外的人出席。”
“有皇室而皇室非实权的国家,他们存在的目的目的之一是留存斡旋余地。”
老张保持沉默,赤井看了她一眼,这姑娘不认同,他知道,战争年代皇室并不斡旋甚至与士气挂钩。
步美几个小朋友与灰原在老张与阿卡伊返程东京的时候前往大阪,避开一切风险孩子们的监护人是认真的。
研二与大阪的这群富二代们一起送走皇室成员,石井礼一郎与阵平互换了联系方式,阵平给的是一个现在还没用过的邮箱,石井礼一郎给的是个号码。他俩互相没信任对方。
“我们也该离开了,”研二寒暄着从人群里出来,凑到自家幼驯染身边“不等他们。”
“等一下社长吧,很久没见过面了。”
“去TT?”
“整合信息,光一有想做的事情,酒厂的任务最好不与她的想法相冲。”
“白山桑,”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他们身后叫道。
阵平带着调侃看了自己幼驯染一眼,扭头看向旁边。研二偏了一下头,带上社交感的礼貌温柔:
“您有什么事?”
“那个,白山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这位年轻女士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有机会了请到京都来玩。”
她带着羞怯的期待,眼睛里闪烁水光。
“有机会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你。请保重。”
“是,您也是。”
两人从这里离开,阵平一路上没说话。
“阿拉,”研二看周围没人,突然吊在阵平身上,在他耳边说“小阵平怎么不理Hagi呢。”
“罗嗦啊,”阵平不怎么用力的巴拉了两下自己身上这好大一只“给我下来。”
“很久没有贴贴了,才不要下去呢。”
阵平笑了一下,研二知道自己幼驯染没生气,贴的更近了。
“别蹭,这是在外面。”阵平按着自己脖颈间的脑袋,研二半长的头发带着温暖的凉意钻进他领子里,痒痒的。
“所以在车里可以蹭!”研二一下来了精神。
阵平没说话,研二给他拖到车子里,两人在车子上松了一口气。这次大阪之行莫名得给他们一种紧绷的感觉,那种感觉今天才消失。果然有很多警察在暗地里吗?
两人随及把这些抛在脑后,腻歪起来,直到听到远处别的车子的引擎声,才黏黏乎乎的分开。
“景旦那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这里。”阵平手背擦了一下嘴唇,尽管不再有水光,还是红嫩的状态。
研二凑近又远离,看着阵平再次水润起来的嘴巴满意地说:
“直接去咖啡店等他。”
阵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不怕碰到光一与赤井桑吗?”
“欸?他们不返回东京?”
“川崎不在东京都市圈?”
“那没关系啊,”研二拇指蹭过面前的嘴唇带走水泽“总之到咖啡店就不会有痕迹了。”
阵平咬了他一下,有点气,但不知道在气什么,于是带着墨镜靠在椅背上恶声恶气地说:
“开车!”
研二仍然很有余裕的对阵平做了一点亲密的事情才满意地放开心尖尖的幼驯染,发动车子。
阵平墨镜后的眼睛这里看看那里飘飘最后还是定格在自己的幼驯染身上,果然他是有点气自己白吃了几年饭,萩这家伙,真是天生熟手呢。
景光果然没有马上离开,他花了一些时间把后续事情交代整理完毕,才带队离开。
大岭智提前从医院里把状态基本稳定的青木接走,尽管回东京后他还需要住进警察医院,路上也得保持平躺。
“对了!”老张在地下车库给车子里放行李时一激灵“我们去一趟长野,等会儿,我先联系一下。”
赤井嗯一声,老张打给高明哥,电话只响了几下就被接通了:
“喂?优子?”
“啊…是,叫这个也行,阿尼的伤口现在好了吧?”老张本想直接问的,考虑到那边是高明,她终于委婉了一下。
赤井秀一看着小张有点好奇这个“阿尼”,苏格兰的兄长是谁,能让光一放缓态度的人啊。
“这个……”
“你不好好说的话我打给阿敢啊!”
电话那边笑了几下:
“不要打给他,我其实已经没事了。”
“是吗?”老张不知道那种子弹擦伤愈合要多久,于是看着赤井问了出来。
“大约半个月。”赤井声音不高。
老张算了算时间,恍然的哦了一声,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以为过了很久呢,说:
“我现在去长野,不用招待我,我过去有事。”
“真的不用?”
“拜托,”阿敢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都来了我们怎么能不招待呢?”
“有人和我一起。”
所以不方便。高明读出这句她没说出来的话,说:
“好,有事的话及时联系。”
“好,高明尼拜拜,阿敢拜拜,由衣拜拜。”
由衣没出声,但听到老张给她拜拜笑弯了眼睛。
“他是什么样的人?”赤井在驾驶座上好奇的问“你真把他当长辈?”
“嗯…就是,你知道吧,总有一种人是温柔有力量的,”她看赤井秀一点头后继续说“我去找高明尼时打着景光异父异母亲兄妹的旗号,一开始就没把自己的位置放得与他平等,然后就这样了。”
“看来他是很好的人。”
“那当然。”
两个小时后他们来到长野,在老张一路指挥下,赤井秀一开到长野县署停车场。赤井秀一目送她有那么一点猫猫祟祟的样子下车,她这次来是要干坏事?
赤井秀一一开始以为最多只要二三十分钟就好,结果四十分钟都没见到人影,索性打开空调外循环并放倒椅子,开始处理FBI的事情。她那两吨货,惊扰的可不止霓虹国内市场。
她们到达长野署一个小时十分后,老张提着一个物证箱从县署大楼里出来,赤井秀一看她似乎有点蹑手蹑脚的,一上车马上催他离开。
赤井秀一没说什么,载着始终猫猫祟祟的女孩从县署开出一段距离后,提速压着限速一路不停的离开了长野。几乎是刚出长野范围,老张就长长出了一口气。赤井秀一看她,这姑娘真没干好事啊。
半下午抵达米花,老张要求先去波洛,沉稳的阿卡依桑只是嗯了一下,老张看了他半天:
“你不问问我要干嘛?”
赤井秀一弯着嘴角,心情良好的问:
“你要干嘛?”
“你这个人,完全不好奇啊。”
赤井秀一笑出声,停在波洛外:
“好奇,你会说的。”
行行行,真不愧是看穿人心的赤井秀一。老张抱着物证盒子下车,进了波洛看到零零就热情的喊:
“透透,我给你带礼物了哦。”雀跃的声线里带着掩盖着的要看好戏的情绪。
小梓正要拜托他单独照看一会儿店,她需要去一趟便利店买点女孩的东西,零零正想答应,两人扭头就看到老张穿着西装抱着物证箱,十足的警察样子。
“拜托,”零零无语的按了一下额头“你这个样子好像我是什么犯罪分子一样。”
“啊?”老张环视整间店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这样似乎有点有趣“哦,不说了,这是,额,那个,就是,上次我说要你的你说要我找别的给你的东西。”
属于阳光灿烂安室透的情绪从他脸上沉寂下去,停了一会儿,他问:
“你怎么取到的?”
“出来我告诉你。啊,小梓小姐你就去便利店吧,我们在门口没事的。”
“啊,没关系,我没那么急。”小梓小姐非常善解人意让他们先商量事情,不知道是什么事,可安室看起来不太好。
车上的赤井秀一给零零打了个招呼,零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对上老张时猫猫唇又出来了:
“你怎么取到的DNA?”
“在咖啡里下的泻药。排泄物中可以提取DNA吧?”
不仅仅是等待拉肚子的时间,她先确认了一下今天那位是不是她找的那个,所以花了点时间。零零脸上拧巴了一会儿有的无语,看起来不太想碰这个箱子。
“最里面是垃圾袋,外面是橡胶手套,再外面是物证袋,然后是这个箱子。”老张表示要是不做好准备她不会一路抱到东京。
最终零零还是收下了这个礼物,他看着这个松了一口气的女孩,心里叹了一下,她可真是能想到各种别出心裁的方式啊。
三人从停车场赶回波洛,三人进入咖啡店时,小梓小姐正专心的看着电视上正在转播的爆炸后救灾场面。老张拧眉,还是长野?!
“为什么会这样啊?”随着门口风铃的叮当声,小梓小姐不由得念叨出来。
赤井秀一和零零第一时间看向老张,她皱着眉紧接着面无表情,左手握成拳头慢条斯理地转着,右手拿着手机在发信息,接着带上耳机开始听什么东西。
“安室先生,”小梓叫道,赤井秀一与零零看向她,她带着想不明白人为什么能这么坏的困惑说“不然最近还是把钱收起来吧?收银台里好像不太靠谱。”
“没事的,这里可有着名侦探啊,”零零尽职尽责的安慰到“不过小梓小姐来往的路上也要注意安全。”
“安室桑也是,你对波洛很重要,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出事的!”
榎本梓真心实意担心着但说着有点市侩的话,零零安抚的笑了笑,服务生很是阳光俊朗:
“再怎么说我师傅也是毛利小五郎啦,多少有学到一些师傅的本事呢。”
“说的也是哦。”
榎本梓又聊了两句,飞快去便利店买东西了。
零零去卫生间重新洗漱好,出来后从赤井那里拿到自己的围裙穿在身上:
“要吃点什么吗?”
“塔可。”老张不着调的在他后面举着湿湿的双手。
零零从她的态度中知道了高明没事,稍微有点无奈地看着她:
“我可以之后给你做,现在点一些菜单上的食物吧。”
老张看向赤井秀一,阿卡伊桑点了中规中矩的意面,老张叹气,说:
“不想吃正餐,来点肉类小食吧,就想吃点零嘴。喝的话,柠檬红茶,要冰的。”
另一边~
终于抵达川崎的两人,在The-Thing吃着冰的阵平与研二看到爆炸的新闻后,恶意止不住的散发出来。阵平眯起了鸦青的眼眸,手指敲着咖啡杯的杯壁,看着电视上炸弹残骸轻轻说:
“看起来是一些‘单纯’的□□呢。”
“啊,还在长野啊!”研二胳膊搭在沙发背上支着头看着电视“好想交手一下呢~”
语调腻乎乎软绵绵,带着和声音完全不相符合的冷厉表情。
伊达在警视厅,他们现在手上的案子是处理NCD的人,看着这条发生地在长野的爆炸案,他直接捏破了手中的咖啡罐,吓了周围人一跳,高木先是一愣,然后激动但是带着些许小心的说:
“那个,太,太宰桑,你想起来了?”
“啊!想起来了一点呢。”伊达表情狰狞且冷静:混蛋的炸弹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那个……”高木还想问,伊达摇头说他没事。他沉下表情,在周围人眼中变得冷酷起来。
景光本来对老张发过来的“高明尼没事”的信息有点摸不到头脑,紧接着就通过别的信息渠道知道了发生在长野的爆炸案,他有那么个瞬间没绷住。
回到咖啡厅四楼,他脸黑的研二与阵平都不再释放酒精味儿了。
“你们在这里啊。”
“我们需要对一对情报。”
景光点点头,三人开始互换各自的信息。阵平把贾维斯呼出来,接入老张、零零与赤井秀一,这三人在波洛不经意的对视了一下,继续该吃东西的吃东西,该做料理的做料理。
主打一个出了个耳朵。
饭后,老张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冰柠茶,听着耳机里他们开始讨论爆炸案,她思考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开始搜起这种案子,直接蹦出了三年前的摩天轮。
老张坐直仔细阅读过去的新闻报道。赤井秀一一直注意小张,看她看完这个摩天轮爆炸案又在说不知道哪里的话了,当然,根据表情推测肯定是粗口。
老张记得爆炸案很多很多,于是继续在搜索引擎的页面往下翻,果然发现了摩天轮前一天的一个瓦斯泄露爆炸案。然后是什么1200万人质。
她咬着吸管皱眉,长野还有柏原橘和黑田,她总不能再杀回去,那也不是零零的主要地盘,他可以调动全国范围的人,那是因为这些人是为他服务的。
而且,干嘛追在炸弹犯身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