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冲田了,所有人这一刻都是懵的。
“这年轻人说话真是不分场合呢。”伊东这话说出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虽然她这个表现确也实能洗掉冲田身上的污水。
冲田倒是很乐意听她这样说,可他还是觉得这只是为了帮他摆脱麻烦故意为之,毕竟叶瑾可是一直逃避着这个话题。他可记得那个鬼族来的时候,她明确的说过,她有一个喜欢的人。
“嗨嗨——我知道了,不过我更希望你私下跟我讲啊。”
如果没有外人,他大概就敢信了。
然而,本以为她会有所收敛,不曾想却换来了更多的表白:
“不,你不知道!”
叶瑾完全无视了其他人的存在。
最重要的事,她必须要马上说完。即使冲田就在她眼前,她却仍旧心有余悸,言语便也急切起来。
“因为你在这里,我才留在新选组的。”否则她在发现自己能无限复活后,便会去做一个穿越人士能做的事。
将未来而来的知识换成金钱,换成地位,换成人脉,换成别的一切她所需要的东西。然后,大概会回到熟悉的地方,去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反正她不会死,有无限的试错机会,不利用起来简直浪费。
可是,冲田在这里,时间对他的记载是如此浅薄,她想要留在他身边,她舍不得把目光移走一点。毕竟:
“早在你认识我之前,我就喜欢你了。”
年少时的惊鸿一瞥,念念不忘至此。本来只会是隔着时空的无尽遗憾,现在这个易碎的梦却触手可及。
而幸运的是,她还有时间,还有机会。而且,他似乎也喜欢她。
在搞清楚最重要的事之后,这份心意便一定要传达出去:“我喜欢的的人从来都是你,你明白吗?冲田总司。”
冲田并不是太明白她的感情从何而来,却能从眼神中确认到她的认真,不禁也染上笑意:“这种事,你该更早一点告诉我啊。”
“抱歉,先前是我相岔了,我以后不会再逃避了。”她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他,想要单独和冲田待一会,想到屋子里的众人,便向土方询问,“冲田君没有胁迫我,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我想要和他单独说说话。”
土方虽然觉得他们俩该给个说明,但伊东还在,先打发了外人晚点再盘问也不迟:“伊东先生,这样的答复你们满意了吗?”
伊东也没明着拆台,只是侧头对那队员说:“你看,是你弄错了吧,叶先生和冲田君明明是两情相悦,怎么会做出胁迫的事呢?”
事情本该到此为止,那队员却再次发难:“可那些血要如何解释?我确实看见了冲田队长带她进入牢房。若叶先生是心甘情愿与冲田队长苟合,将普通队员置于何处,新选组便允许这样的事吗?”
“毕竟那可是冲田队长,佐藤你就不该拆穿啊。”三木三郎看似开导,实则开始拱火,“得罪了冲田队长,你还怎么待下去?”
而伊东也合上了扇子:“年轻人互生情愫很正常,可这里毕竟是新选组。土方君,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非议。”
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叶瑾终于明白过来,他们这是开始plan B了。无论事实如何,他们总是有话要说的,而最终的目的,她看得到的便是打压冲田。
脑海里翻涌起各种情绪,在短暂的时间内,无数的想法形成又破碎。最终情绪战胜了理性,一个极端的想法占据上风。
她带着安抚的笑松开冲田的手,然后起身随意的走了两步,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色:“伊东先生想要怎么办呢?让我离开?然后你们便会保守秘密?”
伊东没有直接回答,三木三郎当了传声筒:“你能认清自己的地位最好,这也是为了新选组的名誉。”
“三郎!”等他说完,伊东才假意呵斥了他,然后又带上笑容朝着众人道歉,“他只是在乎新选组的名誉,希望各位原谅他的失言。”
然后故作为难地看向土方:“土方君觉得如何处理?”
土方对于他们这一系列说辞颇为恼怒,但也没办法给出让他们满意的答复,只是黑着一张脸,似乎在思考。
叶瑾则是看向土方:“既然事情因我而起,可以让我自己解释吗?”
土方眼神狐疑,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终究还是允了:“那你自己说吧。”
叶瑾这才笑着看向三人:“你们也真是为难土方先生了,我可不能离开新选组。”
叫佐藤的队士叫嚣了起来:“叶先生你确实在药房帮忙,可是那里有山崎君已经足够了,你只是拿着些成品的药…”
“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能留在这里?那些药是谁给我的?”她打断了那人,一字一句地说着:“你们有调查过我的背景吗?”
此话一出,佐藤陷入了错愕,伊东作沉思状,其它干部也是一头雾水,却也都服从着土方的决定,没有开口参和。
而这种沉默,便像是一种默认。
“你…你不就是一个医生吗?”佐藤头上冒出了汗。
冲田便见叶瑾在屋子中间闲庭信步的走着:“你说冲田队长带我去牢房,我没有受伤,冲田队长也没有受伤,那些血是哪里来的呢?”
干部们都清楚那大概是她在练复活搞出来的,但对伊东等人,这就说不通了。
佐藤已经开始发抖,他隐约感知到自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不知该做和回答。
三木三郎努努嘴:“装神弄鬼!你有什么靠山就直接说出来!”
叶瑾以战立的角度向下蔑视了他一眼:“我敢说,你有资格听吗?”
然后在三木三郎开始闹事之前,她又缓和了语气:“不过伊东先生也是新选组重要的一员,告诉你们也无妨。”
冲田惊奇地看着对面被压制,开始猜她想编些什么,便听她说:“佐藤君有一点确实没有说错,那些血确实是我的。”
佐藤从惊恐变成了满眼的怎么可能!
“侍奉神明,当然要献上血肉。”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三人的表情变化,娓娓地讲述着,“当然神明会赐予我足以痊愈的药,佐藤君说看见我从牢房出来换了衣服?先前的衣物被血浸透了当然要换掉啊。”
“啊…你还想问冲田君是去做什么的?”她故作惊讶,“当然是替我放风,为了保守我身份的秘密…”
而后又故意拉长了调子:“现在被你们知道了,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