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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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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虫出现让聚在一团的村民顿时哄散,纷纷逃离回屋,把院里的鸡鸭关好,才瑟瑟发抖地躲在房里。

林尘让三位耆长把安娃子的尸体抬走,余下两名弓手留下护卫,拉弦瞄准大虫。

一旦大虫跃身而起,立马射杀。

躲在树后的阿弎肩膀搭上只手,她吓得哆嗦,僵硬抬头发现是李须韫。

“回家去。”她说。

阿弎抿唇,看看她,又看看大虫以及对岸深邃的山林,攥紧手对李须韫说:“李郎君你们要多加小心,对面林子的老虎很邪性。”

这小孩懂得挺多,她蹲下对阿弎招手,“能跟我说说吗?”

另一边,林尘利落抹去流到睫上的汗,他不敢轻举妄动。

两弓手所带的箭不一定都能射中老虎,若是不能杀死老虎,南门外的村庄便会遭殃。

他吞了口唾沫,视线在老虎身下的手臂上。

对岸属于远占县管辖范围,出现断肢,还有伤人大虫,不论是为了城内外百姓,还是头顶的乌纱,他都得涉险去查明。

呼出一口气,在大虫“虎视眈眈”下林尘接过一名弓手的长弓和箭筒,后者紧忙赶回城去增派人手过来。

“还傻呆呆地站在这作甚?!”

一道小心翼翼地提醒在林尘和张毕现身边响起,二者回头看向缩着脖子满脸惊惧的李须韫。

“有空看我还不如尽快脱身。”

李须韫害怕地靠近张毕现,站在他背后生怕大虫凶性大发伤人,“不行不行!太吓人了,我要回城里去。”

林尘觉得李须韫有理,他不能让张毕现和他友人留在这徒增危险。

一言难尽的视线在李须韫脸上流转,后者见他磨磨蹭蹭不愿走,便松开抓他的手火速溜了。

张毕现:“……”

这位突然来这么一出是想做什么?

李须韫伪装出来的恐惧假得他不敢直视,生怕顾不住眼下紧张的氛围笑出声。

“你怎么不走?”望了眼李须韫疾奔的背影,林尘让张毕现赶紧离开。

握了握手里光滑坚硬的骨哨,本就没有走的打算,张毕现拿出匕首跟林尘并肩而立,“我有帮手在,不会拖累你们。”

“没有说你拖累,”林尘目光随着长虫而移,“处理这事本不是你的责任。”

张毕现看着林尘发白布满冷汗的脸,他也在怕,腿哆嗦却没有退一步。

“与林县尉一般,为大家。”

张毕现垂眸摩挲骨哨,心底猜测李须韫走前那到勾人的眸子想要表达何意。

最后林尘还是同意张毕现留下,不是因为他说动了,而是张毕现说暗处有人在保护他。

弓手速度很快,回来正在林尘耳边低语,青灰的外衫印出不规则的深色。不知道讲到什么,他在林尘的注视下擦干汗摆手。

许是被这群人盯烦了,老虎前爪在地上焦躁地磨着,不时发出虎啸。

“嗖嗖嗖——”

僵持的局面在一阵箭雨下打破,面对密集的箭雨老虎狼狈的躲避,身上还是被伤到些许。

他呲牙低吼,知晓不是这群卑劣大猴的对手,当即咬起手臂往山林钻去。

眼前突然闯入十人挡住河对面的光景,应该是县衙的人。

张毕现见林尘走上前说话,后来的十人便渡河拾起扎土里的箭。

“那只手臂须查明是何人的,”林尘说,“我打算带一队人渡河去一探究竟,淑清你意下如何?”

本来犹豫若是李须韫不来了,他跟去就是添乱。可……张毕现对上河岸树上那双黑豆眼,走前一步道:“我的帮手武艺高超,林哥莫要担忧。”

“林县尉。”

一道语调转了不知多少圈的声儿在众人身后响起,来人正是方才发现大虫后尖叫的妇人。

她面带歉意地看向几人,朝身后招了招手,两条土黄色的大犬欢快地凑到林尘腿边。

“这是?”

林尘疑惑地看着围绕他转的两条大犬。

妇人羞涩一笑,“我家那位是上山打猎的,大大和小小平日都是随他在山里东奔西跑。

若是大人要去溪塔村那边,大大小小识路,也能追踪些什么其他。”

林尘眯眼思索几许,拿出些银两让弓手拿给妇人,趁着妇人推拒之际,领着一帮人渡河入林。

妇人望着急忙跑走的弓手,哀怨地摸着脸,“跑得真快。”

在地上蹭了蹭鞋底,大步没走多久身子一僵,皱眉垂着头小步起来。

一双清粼粼的眸子注视妇人直至看不见,蹲在枝叶茂密树上易容的李须韫停下勾勒眉形的手,神情不爽。

这妇人方才走的那几步明显是练家子,她送来的那两只犬莫不是有问题?

远眺午后顶空还盘绕着浓雾的山林,她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得快些,不然腾不出手收那一帮尸。

入了林子,果然如妇人所言,两只犬十分熟悉此地,带领众人绕过许多埋设陷阱或难走的地方。

一炷香不到几人便穿过林子来到一方草地。

“大大小小,再闻闻。”弓手拿着沾染老虎血液的箭在两犬鼻下挥动。

可不论他如何尝试让大大小小继续寻找,两犬皆是在原地转圈不肯迈出一步。

“或许是此地有令他们不安之物。”

张毕见走过去安抚大大小小,两犬轻嗅他身上淡淡的同类气味,夹着尾巴紧紧靠在张毕见身上。

林尘与张毕见对视一眼,对身旁的耆长吩咐几句。

弓手们把众人围起,拉紧弓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第二圈是拔刀蓄势待发的耆长们,中心则是和张毕见一起观察环境的林尘。

“瞧着像不像藏山典里的五圈两转?”

林尘目光掠过横贯草地的一条极小的水道,将才他就听见有细微的水流声,用长棍在草地上拨动才发现还有这玄机。

“嗯,很像。”

张毕见见林尘翻出便携笔墨在纸上画,恍惚间回到儿时在林宅做活的日子。

那时林尘每日从私塾回来,都会偷偷摸摸在他洒扫的偏僻院里翻出藏匿的怪志。

张毕见偶然瞥了眼就被书里玄之又玄的记录吸引,正好憋了一肚子奇思妙想的林尘索性拉上他一齐看,不时讨论书里的内容。

“你看,”纸上的画着一圈包着一圈的五个圆,“来到林子后,你不觉得那些树长的过分笔直且排列规律,像是人故意为之。”

点点头,张毕见摸了摸随风舞动的草,“水木相伴,生机盎然。这两物是转。”

顿了顿,看向同样察觉不对的林尘,“按藏山典所描述,是五圈两转无疑惑,可——”

“可藏山典所写的五圈两转是传闻仙家聚灵之法。但这条水道望不见尽头,横断五圈,可谓一箭穿万心,吉阵变凶阵。”

林尘末了,心凉的想笑。

“听说袭击北门外村子的老虎一夜消失不见。如今在溪塔村附近重现,加之这故意布局的草木排列,怕不是真住了个神仙在此处?”

“簌簌!”

“汪汪——!”

“汪——!”

草高及膝盖的草地上,一道波动泛起迅速接近人群。缩在张毕现两侧的大大小小不安地吠着,身子越发佝偻。

“警惕!”年纪最大的耆长说。

那阵波动在众人三步外停下,不知是在犹豫何物,匿在草下紧紧观察。

泛着幽紫的毒液划过短箭滴落在树干,冒气白烟一股呛鼻味道,华影嫌弃地远离。

李须韫手持中型弩望向匍匐在草里的大虫,抽空看了眼华影,无声笑了下。

“那是……老虎?”

林尘从飘荡的草丛中瞥见张扬的土黄,拉着张毕现准备往后退,这时不知打哪儿跑出来个人,双方都吓了个哆嗦。

“诶!你们几个,对就是你们几个!”

背上背着竹篓的女子仰着下巴冲张毕见几人喊,面色挂着不快,“谁允许你们来着的?赶紧走赶紧走!”

林尘与张毕见互换眼色,前者客客气气地告知身份并询问女子可否见过老虎,亦或者听过有人失踪的消息。

后者则是分神关注草丛情况,不是旁观几眼女子神色,辨别是否说谎。

听到林尘自报身份,女子傲慢的眼神转瞬变为忌惮。

目光放远,本就鲜少从林里出去的女子这才明白那几位手持武器的也是官差。

咬唇挣扎几许,她放下背篓踢了脚,没人看清楚其中滚落的究竟是何物,只知道那潜伏的东西猛冲竹篓那跑走。

“看什么看,不是我说你们当官的来我们村子作甚?快点走,怎么来怎么走。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林尘没想到女子如此抗拒,欲要和和气气地继续打听,却又听见另一道声传来。

“走去哪啊,客人主动送上门,哪有请走的道理。梅子,你可真是不、厚、道。”

同样背着竹篓的男人从远处走近,他眯眼看着女子,冷笑几声随后视若死物般的视线投在林尘众人身上。

来得巧,他正愁没粮了。

梅子懊恼地别过脸,半晌叹了口气,指着林尘和张毕见道:“这两人我要了,其他的,你带着。刚才的话就当做没听见。”

烦死了,要不是这群人磨磨唧唧地,刚子怎会有机会威胁她!

“哟~”

刚子黏腻的视线在梅子指的两人脸上身上转动,一脸坏笑。

“是我忘了,你那小生几日前送仙长那了。才几日就守不住寂寞了啊!”

没理会刚子暧昧的眼神,梅子翻着白眼上前就要拽走两人。

倏地几把刀横在她面前,老耆长呵斥:“尔等是何意?青天白日,当着县尉的面竟口无遮拦说胡话!”

“劝你别白费力气。”

梅子瞥了他一眼压着嗓子:“惹刚子不高兴,到时候你们是真的走不成。”

“什么意思?”老耆长被梅子推得一个踉跄。

“什么意思?”

梅子面无表情地避开挡路的刀,抓住不知哪来的匕首抵在林尘脖子上,“来时没打听溪塔村么?我可不是你想的绣花枕头。”

“放开县尉!”众弓手和耆长瞧见林尘脖子被割除血痕,个个紧张得不行。

溪塔村!这林子里的竟然是溪塔村?!

在场除张毕见外的远占县人闻言一惊。

溪塔村就是北门外那传言有鬼神出没,且村里人一夜消失的溪塔村!

老耆长死死望着梅子手中抵住林尘脖子的匕首,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还是耐着快要憋不住的杀意,轻声道:“这位小娘子,你可莫要做傻事。这位可是林县尉,伤害官员可是重罪。”

梅子不屑地勾着嘴角,她摆摆手。

“你们能拿我怎么样?”话音到这忽地转低,“我早就让你们走,你们不走现在可就走不了了。”

在溪塔村,只要他们想,就算是那劳什子天子来了也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末了,她露出一副爱慕的表情摸摸林尘的脸,看看张毕现的身材,“不错不错,你们两个跟着我,倒也不会那么快去仙长那。”

“真是痴心妄想!”老耆长忍得住,可其他同僚未必就能憋住火气。

位于林尘身后的弓手眼里愤恨溢满,拉弓射向梅子的手。

“不可!”

“住手!”

林尘和老耆长话语一前一后,可声音再快也快不过脱弦而出的箭。

正看好戏的刚子皱眉,虽不喜梅子,可他不会任凭外人欺负溪塔村的人。

从竹篓里甩出一大块肉,即刻被一只跳出来的壮硕的老虎一口吞去,有力的长尾卷住梅子往下拉。

“你们竟然饲养如此凶险的猛兽?”见梅子被救下,那名弓手气的牙痒痒。

他指着刚子和地上吃痛的梅子,“大夏明令禁止百姓私下豢养凶兽,猛兽,你们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好了,先别说了!”林尘头疼地喝止弓手,接过张毕现的帕子捂在脖上。

他算是明白,林里住的都是些圈地为王,不服大夏律法,也不被律法束缚管教的刁民。

“哎哟梅子,你对他们说啥呢?”

刚子小心翼翼绕过趴在地上甩尾巴的老虎,眼珠子在梅子和林尘身上骨碌碌的转。

“啧。”

拍去身后沾染的草屑和泥土,没理会刚子探究的话语,梅子冷着一张脸走去竹篓旁拿出绳子,打算把中心人物给捆起来。

“你敢!”

县衙的几位官差哪能眼睁睁瞧着自家县尉被如此折辱,个个摩拳擦掌欲要拼个你死我活。

“吼!”

趴在一边的老虎烦躁地吼了嗓子,虎眸不悦地盯住众人。

“神使大人不高兴了。”刚子皱眉,催促梅子赶紧绑人。

林尘见手下那群人在老虎威视下还上前救他,心底泛着感动,可人那里是这比牛还壮硕的大虎的对手。

“都别轻举妄动,自身性命才是最为重要。”林尘对几人下令。

因为林尘的说辞,县衙几人就算不满也忍住,乖乖听县尉的话。

如此一来,梅子几下就把林尘捆好,顺带张毕现也一起。

望着梅子牵走两人,刚子笑眯眯地数着人头,“呀!十五人,这下能安稳好长一段时间了。”

“你想做什么?”老耆长沉脸问。

捡起装满肉块的竹篓,刚子眼睛转向他,神清气爽道:“免费送上门的食物,我不会放走的哦!”

“……”

站在余下几人前边的老耆长心底不好的预感,随着起身抖了抖身子走来的老虎上,愈发严重。

牵着人走过长满土包的山路,绕过百转千回般的木桥,穿过水汽弥漫的死潭水,弯腰钻出狭窄的山洞终是来到村庄入口。

“历经千山万水”的两人望着视线扫过的景色,露出震撼无法言语的神情。

一眼望不到头的平原上,立着不似寻常所见的平房,而是同心圆样排列的层层叠叠的高楼。

每圈所在的房屋之间,都有着条流动的小溪,溪上八个方位有石桥供人行走。

正巧他们站的就是一座石桥前,桥上穿着香云纱的妇人依在石桥栏杆上,圆润的手里盘着拳头大的夜明珠。

见梅子捆着两没见过的俊俏小生,她揶揄道:“又上哪找了如此可人的两公子哥来呀!”

视线落在只穿中衣的林尘上,“这就等不及啦~梅子你也真是的,不会怜惜人。”

说罢就上手摸了把林尘坚实的胸膛,“啧啧啧,不错不错,小伙子要不跟婶婶走?婶婶家可比这丫头家好多了。

上月梅子家就剩她一人,你们去她那待不久的。准没几天就被他人抢了去,还不如早早跟了婶婶我享福~”

“咳咳!咳咳咳!”

一道中气十足的咳嗽声响起,在场几人投去视线看那身着锦缎的男人。

“芳儿,外边不安全,还是回家吧!”

男人是妇人的郎君,他抿唇扯了扯她的衣袖,被后者无情甩开。

黑着脸瞪塌,妇人没了兴趣往里走。

“左右几日后就去仙宫了,还不许我最后逍遥快活几下?”

“诶——”

男人紧跟在她身后,伸手搂住她不知在说什么,惹得妇人连连发笑。

仙宫?

打从进了溪塔村,张毕现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他没见过那个村如此富饶,路上往来村民衣着打扮与望都名门望族差不了多少。

再说每家的高楼外壁栩栩如生的浮雕,走南闯北这些年,他只在一些香火不绝的寺,观才瞧见过。

大夏内有如此景观震撼,全村富足的村庄,为何没听闻过一丝传闻?

“这里古怪极了。”林尘挨着张毕现,视线略过每一处奢靡,眉头就皱得越紧,“小心为上。”

轻轻点头,张毕现与林尘并肩,眼不住地四处寻着华影。

不知是溪塔村高楼诸多原因,视线受阻没看见华影斑斓的黑羽。

跟着梅子回到她住的高楼,两人被领着爬了十几楼才歇下。

瞥了眼脸色发白出汗的两个男人,梅子兴致不高,警告别想着跑路,便下楼了。

门没锁,张毕现狐疑走出去,发现原本靠墙的楼梯凭空消失。若是不慎失足跌落,神仙来了也救不回。

“这村子很诡异。”

林尘蹲着往下看,张毕现立马拽住他的衣袍说:“别这样,危险。”

耸耸肩走到安全的位置,林尘撑着窗台远眺四周的屋子。

“方才你可听见那男人喊大虫什么了吗?”

“神使。”张毕现回。

林尘冷笑,“不止呢,还有仙长仙宫。怎地?莫不是还真误入天上宫阙不成?”

装神弄鬼的村落。林尘垂眸回忆仅仅只看了眼的大肉块,他直觉告诉他——这肉,不寻常。

偌大的一层,有诸多书籍画册玩物可打发时间,因此被困在楼上的时间不算难捱。

只是林尘忧虑耆长他们的处境,一个时辰过去手中的书也只翻动几页。

靠在竹塌上看画册的张毕现就显得有些没心没肺了,他不是县尉,不用考虑手下人的性命安全。

捏着纸张翻动,他专注的瞧着册上打斗的场景,心底想的是另一人。

“哒哒哒。”

耳边清脆传来,他侧脸看去,是衔着蓝色小果子的华影。

它转了转脑袋跳到张毕现肩膀上,黑豆眼似乎在学他看画册。

“哪来如此大的乌鸦?能吃鼠吧?”

捂着额头踱步,林尘心中烦闷忽地发现飞进来一只黑色大鸟,满脸惊诧。

这只乌鸦都快赶上一只成年猫了。

华影听见有人在说它,长喙不悦地“哒哒哒”开合,双爪在张毕现的肩膀上来回踏。

抚着顺滑的黑羽,张毕现抿唇笑了笑。

晚上的饭是梅子送上来的,照例警告两人后举着灯盏往下走。

“唰——”

有什么东西从窗外坠楼,她慌忙上前察看。可奈何夜色深视物不佳,绷着脸准备回楼上看情况,没走几步还是提着裙摆飞速下楼。

“真是晦气!”她怒骂。

一路跨阶梯下来,走出门还没空抹去脸上哗哗流的汗水,胳膊就受到巨力拉扯。

“唔唔唔!”

惊恐地瞪住藏在屋外的人,分外熟悉的面容让被捂住嘴的梅子身体不自觉地发抖。

男人冷脸盯她,语气是说不上的怨怒。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贱人你想害死我!?”

你才是贱人!上身死死被禁锢,梅子挣脱不开便往后抬脚往男人下三路去。

没想到她会耍阴招,男人跪地痛苦的捂着,视线倔强地跟随逃走的梅子远去,他咬紧牙关站起踉踉跄跄的追上。

皎洁的月光洒在草地上,本该是一片寂静祥和,但一前一后不断缩小距离的两道身影破坏了这份宁静。

“放开我!徐牛你放开,我手要折了!”

梅子被人扑倒在地,逃窜中散乱的头发此刻正被徐牛攥在手里,头不受控制地往后仰起。

“他娘的!跑啊,怎么不跑了?”

徐牛提着梅子的头朝她脸上啐了口混杂痰液的唾沫,“要不是你我会被送去仙宫赔罪?你跑回来我怎么办?我要是被抓去了你也别想好过!”

头皮密密麻麻的痛传到心上,脸上恶心的东西让梅子恨不得把徐牛千刀万剐。

深深吸口气,她捏着嗓子哽咽。“我怕死,我还不想死,呜呜呜。”

踩着梅子背脊的徐牛看不见她的脸,耳边全是女人柔弱的哭泣。

“徐牛你是知道的,我家就剩我一人了。村里没几个好人,他们都想我代替去仙宫,可我,可我不愿,我就是想活着。”

梅子肩膀因为伤心而抖动,“能不能找其他人,我还想再活一阵子。若是,若是你放过我,我愿意跟你。”

听了半晌,徐牛脸色跟吃了茅厕之物一般,“梅子你觉得我很蠢吗?平日你压根就没正瞅我过,如今为了活命竟然如此恶心你和我,真是脑子摔坏了。”

“……我去你大爷的徐牛,老娘给你机会了,别逼我太紧!”

胃里也恶心的紧,梅子跟条泥鳅一般扭动试图摆脱束缚。

凭借强大的软韧度,她在双腿以极为扭曲的姿态再次攻去徐牛脆弱之处。

“你个不知廉耻的!”徐牛动作松了刻就让梅子逮着机会起身反攻。

拳头砸向他的鼻子,梅子趁他吃痛捡起地上的小碎石恩入徐牛的眼眶,血液与惨叫齐齐迸发。

生死关头,强大的求生欲和恨意麻痹了徐牛身上的痛感。

他解开腰上的布带套在梅子脖上,脸部青筋因用力暴起,他看着翻着白眼姿态丑陋的梅子,快意涌上心头。

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原来如此令人兴奋!兴奋的全身颤抖,面色涨红。

脖子好像要断了——梅子意识恍惚间这般想。

就这么死了有些不甘心。

明明先前的几次都挺过来了,明明她找到了两个替代者,明明还能苟且偷生一段时日。

“哈哈哈!好恐怖的一张脸,快死了吧?怎么还不死?”

凸起的眼球下是被挤出的泪水,发紫的脸和唇加持下使梅子可怖极了。

她越是脆弱,徐牛心底诡异的愉悦就越多。

“呃!”

享受掌控的徐牛脸上笑容凝固,他不可置信地转动眼珠盯住抵在喉部的手。

他下意识退了几步,力道一没梅子倒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她粗鲁擦去模糊视线的泪水,看着徐牛握住插在喉部的匕首。

“你——”

褪去兴奋延迟的疼痛即刻间传遍四肢百骸,躺在泛着寒气的草地上。

徐牛不解明明梅子就要死了,为什么还能杀了他?

她什么时候带了匕首?为什么一开始不用?

脖子好奇怪啊!现在好像感觉不到疼了。

轻飘飘的,有点困。

算了,累了,因果报应终于下来了……

“……”

趴在地上,梅子狼狈地缓着气,她揉着脖子虚弱地移到徐牛身边。

很奇怪,心里忽然空空的,似乎死的人不是徐牛,而是她自己。

月辉如纱幔披在她半披的发上,手中拔出的匕首滴落着血。她看着死不瞑目的人,良久,面无表情地再次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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