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清了清嗓,“厌爷。”
祁厌眉头紧蹙,看着眼前的女生逐渐向自己靠近。
他现在没什么心思,注意力全在虞悠身上。
虞悠和段亭舟在推搡,
“悠悠,今晚下午没课,一起去吃饭呗!”
她将外套甩在他身上,直接拒绝。
段亭舟神情恍惚,她将外套甩给自己干嘛?
外套是男女同款,看不出是谁的。
虞悠醒后就看他站在教室走廊外,间接性以为是他的。
黑色款式很有个性,布料摸起来顺滑,她有些想不起来在哪摸过这种感觉。
脑子迷糊的很,不想在去想那无谓的小事。
她现在最重要的目的,是将自己受到的伤害,一步步讨回来。
秦朗手中的视频,她一定要弄到。
“悠悠。”
虞悠一眼就看到江媛,她们都朝着对方走近。
“悠悠,你身体好点没?”
虞悠嘴角扬起笑,“好多了。”
她不知为何,看到江媛就会不自觉扬起嘴角,待在她身边,也会无比有安全感。
江媛伸-出手,帮虞悠顺了顺额头碎发,“你这是趴着睡了多久,头发都翘飞起来。”
当时没多想,睡醒起来就跟着段亭舟来操场。
江媛笑起来,脸颊两旁有两个小梨涡。
让素净的脸蛋增添了活泼感。
虞悠深深被她的笑所吸引,那头不远处的争吵,她是一句没听进。
……
“你这样的也敢来碰瓷厌爷,也不TM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鬼样!”
张博达骂的难听,平常斗不过祁厌的嘴,但这种碰瓷的女人,他还是完全可以。
她的跟班小妹们忍不住捂嘴笑,不敢太大声,怕被她听到。
女生自觉受辱,但也不敢回怼。
看着站在一旁的苏晚宜,眼珠子一转,抓起她的头发,就使劲薅。
苏晚宜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头发撕扯头皮的痛感立马感知。
“你这个贱女人。”
一边薅一边骂。
张博达眼疾手快的帮忙推开,但实则还是没来的及。
女生像是头愤怒的猛牛,逮着苏晚宜就不放开。
祁厌看不下去,抓起桌上的水瓶就扔过去。
水瓶没开过,满满的一瓶水砸在女生身上。
她感觉到痛,薅头发的劲松懈,张博达趁机拉过,一把推开女生。
“没事吧!”
张博达一脸关心的看着苏晚宜,从头到脚,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苏晚宜摇头,就头发被扯凌乱外,没其他事
“不就一陪睡女吗?至于那么关心?”
女生开始破罐子破摔,祁厌她惹不起,张博达她还是可以。
说她天真,没见过世面,她还真是。
张博达无法忍辱女生对苏晚宜的侮辱。
逮起刚喝完的瓶子就往她嘴里塞,
眼眸中满是厌恶,像看到脏东西。
“这样就清净许多!”
“你说说你,长着张好好的嘴不用,非要用屁-眼说话!”
运动会人多,没看比赛的几乎都聚集在这儿看好戏。
女生在雅宛那受过这样的屈辱,现在的场面对她而言,跟脱了衣服在操场裸奔没有两样。
祁厌的眼神还得停留在虞悠身上,她长高了,皮肤好像也比半年前白了不少。
就是还那样瘦,肯定又没好好吃饭。
他抬脚想走过去,段亭舟却领先。
虞悠背对着,他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只看见段亭舟不停的动着嘴皮说话。
没站一会,他们三人就朝教学楼方向去了。
……
运动会举办了三天,祁厌在后面两天就没看到虞悠。
她没来学校,他想过去找她,但还是忍住,没有去打扰。
虞悠没去学校是因为她去青浦警局报案了。
现在外婆去世,她没有任何顾虑。
“你要报案?”
虞悠平静的坐在审讯室。
那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去警局,当时心里多少有点紧张。
但没表露,隐藏的很好。
“是的。”
“我实名举报,青浦市秦朗5月17日下午在后巷工业区对我进行强迫性侵!”
记笔录的警察是上回来医院调查背景的那人。
他停止写动的笔,严肃看着,眼前弱不禁风的女孩。
“上回来调查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虞悠顺着回答,“怕。”
男人眼里闪过一瞬惊讶,手中的笔,继续写着,“怕什么?”
“怕施暴者对我进行二次伤害,怕就此牵连身边人。”
“那为何现在又改变主意,选择来报案。”
她压抑情绪,与男人四目相对,“因为我相信你,”
“相信你们人民警察会给施暴者一个下场,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男人听到这段话,想起刚刚小看她的决心。
“行,口头诉说是无法立案的,我们需要证据,才能进一步采取行动。”
虞悠想好来报案,肯定都是做好准备。
她从手里紧紧握出汗的检查报告,递给男人。
他轻展开,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
处-女-膜撕裂,阴-道壁因为过于猛烈裂开。
体内残留2毫升精-液,缝合线缝合了四针。
“当时取出的精-液,医院有残留,只要让,”
语气哽咽,“只要让秦朗化验一下,就能知道我说的真假。”
警察没对她不相信,只是有些震惊。
他接手过的案件很多,虞悠这件算是棘手的。
秦朗他不敢动,他依稀记得,三年前的那场杀父案件,也是他接手办理。
他也想给无辜的人清白,但不能。
秦朗背后有人,还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男人佩服她的勇气,不想打破她的幻想。
“行,你先回去。”
“我会去进行调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虞悠知道需要时间,没多问,点点头就离开回家。
屋内漆黑,按钮按了几下都没反应。
这时,她才想起是忘交电费。
外婆走后,一切事物她都要慢慢适应。
“你去警局了。”
熟悉的男声在客厅角落响起。
虞悠几乎在听到那刻,就拼命往外跑。
可惜,还是没能逃脱。
秦朗掐住她的脖颈,凑近耳旁,“为什么要打掉属于我们的孩子。”
“你……你……放开……”
她用力拍打男人胸膛,使劲挣-扎。
掐着脖颈的力道逐渐加重,她脸涨的通红。
眼眸中的恨意要破瞳而出。
他不喜欢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这样,
还是喜欢带笑的眼眸。
“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时候吗?”
男人开始大笑,脸部狰狞,“虞悠,”
“你的逼可真TM紧呀!”
说完,顺手一松,她像是吸到了口氧气,剧烈咳嗽。
……
“厌爷,你怎么让司机开这儿来了?”
张博达不惑,好好的庆功宴不去。非让司机开车来到黑灯瞎火的旧街巷口。
祁厌坐在车内,手指夹着烟,透过车窗看向虞悠家的方向。
门紧闭,屋内的灯光没有亮起。
“她,应该睡了吧!”
烟快燃尽,张博达迅速抢过,
“你想什么呢?”
“烟都快烫你手上。”
祁厌反应过来没说话,往身上摸了摸,
才想起,刚走的急。
烟在酒桌上没拿。
“你没事吧!”
“从昨天开始我就看你不对劲。怎么,你提议的来雅宛打比赛,现在赢了,你还不高兴。”
他现在情绪很低,周身都是低压。
那天的男生和她是什么关系,两人为何走的如此近?
她谈恋爱了吗?
那人对她好吗?
有很多很多问题,他都想问她。
但没有机会,没有身份。
他在虞悠眼里,就是个陌生人。
这一切也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突然跑去问她这些问题,依她的性格,反而会觉得有病。
祁厌明天就要回天水市,下次来可能就得虞悠过生日的时候。
“回天水。”
张博达一炸,“什么?”
“你确定现在回天水,不是……”
“不乐意就滚下去!”
他闭嘴,没了声。
拿出手机就给苏晚宜发消息,
「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那头几乎秒回,
「这么快,不得明天吗?」
「某人犯病,拉我一起上路呢!」
「哈哈,那你们现在开到哪儿了?」
张博达往车外一瞄,正好看到路牌上的关阳路大字。
拇指快速按下,
「关阳路。」
「啊,你们怎么跑那边去了,我记得回天水应该是反方向来着。」
「不知道,大半夜被某人让司机开到这儿来的。」
祁厌闭眼,眉头紧蹙的靠在椅背。
张博达看了一眼,继续发消息,
「厌爷心情不好,刚一直看着岔路口那间屋子。」
「是吗?我有个朋友也住那边,好像屋子也在岔路口。」
「哈哈,那可真巧,没准就是你那朋友让厌爷思绪万千般的想念。」
苏晚宜看着张博达发来的这段话,心里一惊,想起前天祁厌将外套搭在虞悠身上的场景。
随后,打字询问,「你们怎么突然来雅宛打比赛?」
她心里有个猜测,消息发来的那刻,就已明白。
「厌爷代表校队组织的。」
「……」
后面的消息,苏晚宜没再回。
心里的迷雾开始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