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已经到来了有一会儿,离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场就剩十多天。
德拉科数着日子,焦心地等待格兰杰过来询问他第三个项目的事情,一时间倒比勇士们还要紧张。
但他的念念不忘没有等来格兰杰的回响,这次她似乎格外沉得住气,不仅课上不给他一个眼风,下课更是到处找不到人。
他听说,她现在为了训练疤头,连图书馆都不去了。
不是,她图什么??波特赢得比赛难道能给她带来什么金牌教练的广告宣传吗。
德拉科只觉得格兰杰傻透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去做啊?
难道是友谊?德拉科嗤之以鼻,格兰芬多冠冕堂皇的友谊,呵呵,不如说是道德绑架吧。
他鄙夷地从眼角打量着刚落座的疤头和黄鼠狼,格兰杰不在,她选修的是算数占卜,幸运地躲过了特劳里妮的折磨。
占卜课的教室现在热得像蒸笼一样,疤头趁老神婆解挂在灯上的披巾时,偷偷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然后瘫在了扶手椅上,一点没个正形。
德拉科挑剔地评估了他好几眼,再次确定格兰杰做这些事肯定不是为了爱情,只能是友谊,对,没错,友谊。
一阵能让人晕过去的熏香扑面而来,原来是特劳里妮路过了他,德拉科屏住呼吸收回眼神,靠在椅背上无聊地等待今日份装神弄鬼。
说真的,要不是老神婆的作业好糊弄,他才不选占卜。
“我亲爱的学生们,”特里劳妮教授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睛扫视着他们,用她特有的飘忽语气说道,“我们差不多已经讲完了行星占卜。但今天是研究火星作用的一个大好时机,因为它目前正处在非常有趣的位置上。请你们往这边看,我把灯关掉……”
她一挥魔杖,所有灯都灭了。炉火成了惟一的光源,照在讲桌上一个小型太阳系模型上。
德拉科迷迷糊糊地看着那个模型,在让人昏昏欲睡的火光里,燃烧的太阳、九大行星及它们的卫星高高低低地悬浮着,熠熠闪烁,节奏催人欲眠。
在特里劳妮教授轻柔的讲解中,他美滋滋地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在梦里他骑着扫帚在霍格沃茨城堡上空飞翔,初夏灿烂的阳光温暖但不灼热,他浑身暖洋洋的,惬意极了。
他飞向了黑湖,湖边的柳树蹭过肩膀,他的脚尖在湖面滑起波浪,清风带来丝丝凉意,他试着松开了扫帚,张开双臂畅快地大笑。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梦境,德拉科失去了平衡,一头栽进了湖里,不对,是地上。
他睁开眼,狼狈地左右看,却发现所有人都惊慌地围着对面另一个栽倒在地的人,哈利波特。
不是,出丑他都要抢走所有目光??他怎么那么爱出风头?!
德拉科唰地站了起来,走过去推开围观的人群准备好好嘲笑一番,却被疤头可怖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捂着脑袋惨叫着在地上打滚,仿佛在被人用什么恶咒折磨,黄鼠狼死命摇晃他,却根本无法唤醒,还差点被掀翻。特劳里妮手足无措,同学们更是惊恐不已。
哈利波特太特殊了,他的痛苦总是让人有不祥的联想。
“哈利!哈利!”黄鼠狼锲而不舍地大喊,终于波特醒了过来,脸上满是茫然和惊恐。
德拉科注意到他再次摸了摸额头上那个著名的伤疤。
“你没事吧?”韦斯莱惊魂未定。
“他当然有事!”特里劳妮兴奋极了,就像发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发出一连串的问题,“怎么回事,波特?一个预兆?一个幻影?你看见了什么?”
波特依然捂着伤疤,疲惫地躲着特里劳妮的追问:“我想我需要去医院,我头疼得厉害。”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周围的同学不安地纷纷退后,德拉科站着没动,仔细地审视着波特的表情。
他心不在焉地走过,甚至都没注意到他,一副被什么事情深深困扰的样子。
德拉科不愉地发现,这次波特不是装的。
所有人目送着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教室门口,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特里劳妮发出一声失望的叹息,招呼学生们再次落座。
这次谁也没睡着。
剩下的一整天,德拉科都心事重重。哈利波特的伤疤为什么疼?这不合理,那个人明明已经……
想到这,他打了个寒颤,决定在思想变得危险前止住。
但是波特的惨叫依然在脑海里回荡,折磨着他的神经。
德拉科从没听过这样可怕的声音,简直就像被钻心剜骨了一样。对,钻心剜骨,和穆迪用来示范的那只蜘蛛一样,虽然它的叫声听不见,但一定非常凄厉。
德拉科想说服自己,波特肯定是假装的,他一向喜欢给自己大难不死的身份增加更多传说,毕竟要是他平平无奇,怎么配得上这样的大名。
但今年一开始就有些不同寻常,先是母亲的警告,然后是偷听到卡卡洛夫和斯内普的对话,接着又梦见了父亲的食死徒面具。
有什么不好的事在暗流涌动。
德拉科想不通,干脆不想了,但又心烦意乱。
他萎靡不振了两天,不再去找波特和格兰杰的麻烦。
一个没有课的午后,潘西在庭院里的那棵大树上找到了他。
金发少年躺在高高的树枝上,被树叶和枝条藏匿了身形,斑驳的光洒在他的头发上,要不是还有垂下的一只脚,树下的人还会以为那是一团阳光。
“小龙,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她献宝似的举起双手,止不住地乐。
德拉科升起一丝好奇,通常潘西只有在恶作剧成功时才会这样兴高采烈。
他懒得从树枝上下来,伸长了脖子往下看,只见潘西的手心里躺着一只奇怪的大甲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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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的六月无比繁忙,她要帮哈利比赛训练,还要准备自己的功课,日程表比三年级选修所有课的时候还要忙乱。
麦格教授总是撞见三人组在学校里到处练习,因此,她允许他们在午饭时间使用变形课教室。
得到了官方照顾,赫敏的热情更加高涨,罗列了一系列非常有用的咒语:障碍咒、粉碎咒、指向咒……
她训练得不亦乐乎,从中获得了相当满意的教学乐趣和成就,完完全全忘记了那个幼稚鬼,更别说注意他在背后捣鬼了。
因此,当训练的间隙,罗恩和哈利透过窗外看见马尔福在下边庭院使用什么疑似对讲机的东西时,她只是心不在焉地瞟了一眼,又再次投身教学。
结果,她在比赛那天的早上获知了大意带来的恶果。
又是该死的丽塔斯基特。
赫敏扫了一眼预言家日报的头版,把一口南瓜汁喷在报纸上,根本来不及掩饰。
【哈利·波特——心烦意乱,情绪危险
特邀记者丽塔·斯基特报道:打败了神秘人的男孩情绪很不稳定,而且可能相当危险。】
“怎么啦?”哈利和罗恩一齐盯着她问道。
“没什么。”赫敏慌忙想把报纸藏起来,但被罗恩一把抢了过去。他瞪着标题说:“不可能,偏偏是今天,这个老母牛。”
罗恩也把报纸藏了起来,但是斯莱特林长桌上的马尔福叫了起来。
“嘿,波特!你的脑袋怎么样?你没事儿吧?不会朝我们发疯吧?”
马尔福手里也举着一份《预言家日报》。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在窃笑,扭过身看哈利的反应。
“给我看看,”哈利对罗恩说,“给我。”
他拿走了报纸,在斯莱特林不怀好意的笑声中阅读起来。
【在上周一的占卜课上,《预言家日报》记者目睹了波特冲出教室,口称伤疤疼得他无法继续上课的情形。(该伤疤是神秘人企图杀死他时念的毒咒留下的印记)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高级专家说,波特的大脑可能受到了神秘人魔法的影响,他坚持说伤疤仍然疼痛,正表明他的精神相当混乱。
……
“波特会说蛇佬腔,”霍格沃茨四年级学生德拉科·马尔福透露说,“两年前许多学生受到袭击,大多数人认为波特是幕后指使人,因为大家亲眼见到他在决斗俱乐部里赌气放蛇去咬一个男孩。但这些都被掩盖了起来。他还与狼人和巨人交朋友。我们认为他为了权力什么都干得出来。”
……
阿不思·邓不利多应当考虑允许这样一个男孩参加三强争霸赛是否合适。有人担心波特会因求胜心切而使用黑魔法。
第三个比赛项目将于今晚举行。】
“对我不那么青睐了,是不是?”哈利折起报纸,轻松地说。
赫敏担忧地看着他,又瞥了一眼那个幼稚鬼,但马尔福没有看她,而是兴致勃勃地对着哈利做鬼脸。
她翻了个白眼,收回视线。
“斯基特怎么知道占卜课上你伤疤疼了?”罗恩说,“她不可能在场,也不可能听到——”
“窗户开着,”哈利说,“我开了窗想透透气。”
“你是在北楼的顶层。”赫敏说,“声音传不到下面的场地上。”
“哎,研究窃听魔法的应该是你啊!”哈利说,“你觉得她怎么知道的。”
“我正在想呢!”赫敏烦躁地说,斯莱特林的笑声传了过来,德拉科笑得格外起劲。
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了什么。
还真是马尔福搞得鬼。
“对讲机……”赫敏喃喃,薅着自己的头发,放到了嘴边。
“什么?你不是说那个玩意儿在霍格沃茨不好使吗?”罗恩问道。
“不,不是对讲机,我想我知道了,因为那样谁也看不见,但这是不允许的,绝对不允许的!我想我们抓住她了!给我两秒钟——去图书馆核实一下!”
话没说完,赫敏就抓起书包奔出了礼堂。
德拉科看着万事通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恐慌,不过他很快就成功地安慰了自己,丽塔斯基特的阿尼玛格斯那么隐蔽,谁都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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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三所学校的人齐聚在魁地奇球场边上,这里已经建成了一座雄伟深邃的迷宫,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数百名学生鱼贯而入,空气中充满了兴奋的话语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天空闪着星星,一半是澄澈的深蓝色,一半被火把染成了橘色。
学生们落座不久,教授们还有其他重要人物也陆续登场。
德拉科在不远处的裁判席看见了父亲以及其他校董。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也在,他代替克劳奇先生作为第五名裁判,此时正和父亲交谈,德拉科不由骄傲地昂首挺胸。
卢多巴格曼开始了比赛主持:“女士们,先生们,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项比赛就要开始了!我来报一下目前的比分——塞德里克·迪戈里和哈利·波特——85分,并列第一,霍格沃茨学校!”
掌声把迷宫里的鸟都惊飞到了夜空,在周围同学的欢声笑语中,德拉科不由自主看向了另一边,格兰杰和韦斯莱一家站在一起,笑着冲场地内的波特挥手。
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笑容立刻消失了。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吹胡子瞪眼,就看见她冲他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看起来十分接近恐吓。
德拉科僵住了,慌里慌张地回忆自己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但什么也想不出。
她一定是在虚张声势,因为斯基特的报道惹毛了她,可是她怎么不想想他说的都是实话。波特就是蛇佬腔,就是和狼人巨人做朋友。
简直没道理!
德拉科酝酿了一下表情,也冲她露出一个阴险的坏笑。然后格兰杰就不理他了。
他冷哼着转移视线,想起什么又飞快地瞄了一眼父亲的方向,他正矜持冷傲地鼓着掌,没有看他的方向。
德拉科松了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在了观看比赛上。
巴格曼已经介绍了所有勇士的比分,随着一声短哨,波特和迪戈里率先进入了迷宫,其次是克鲁姆和德拉库尔。
高耸的篱笆在他们身后合拢,给观众留下被火光映照的绿树围墙。
看台上的人们无法看到迷宫的内部,只能坐在外边干等着。
渐渐地,年轻人们坐不住了,开始各处走动交谈,韦斯莱双胞胎不顾他们母亲的责备,到处给人下注赚钱。
德拉科渐渐失去了耐心,这是什么比赛设计,一点观赏性都没有,他们应该坐在魁地奇看台上看,而不是像老鼠一样仰望高大的灌木。
突然,一记红色求救信号在空中炸开,所有人的交谈声一静,又嗡嗡地猜测是谁最先被淘汰。
德拉科希望是波特,魔法部可是特地借走了他们家的斯芬克斯,疤头的脑子根本解不开谜语。
但是出来的是芙蓉,她昏迷不醒,醒来后更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难道媚娃都不经吓?
德拉科不屑地啧了下,到处寻找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也许他可以拜托布雷斯帮他下注,现在老爸盯着,他不太方便。
大家又交谈着等了一会儿,全靠兴奋之情才没打瞌睡。
过了半小时,又一记红色信号炸响,克鲁姆被抬了出来,看起来情况可疑,教授们一下子围了过去,卡卡洛夫看起来气炸了,一个劲叫嚣着有黑幕:“这是不可饶——!”
后面的话德拉科听不清,因为邓布利多及时设置了咒语,将教授们的谈话隔离开来。
但是卡卡洛夫激动的样子无法遮掩,学生们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大声说笑变成了小声议论。
巴格曼见状赶忙过来调动现场气氛,于是矮人乐队又稀稀拉拉地吹奏起来。
德拉科有些心神不宁,他看见刚才卡卡洛夫想和父亲交换眼神,但父亲没有给更多回应,更是远远站着没有靠近,这让前者更加暴躁不安。
卡卡洛夫为什么认识他父亲?而且还认识斯内普。
德拉科越来越觉得猜测的走向非常不利。
他寻找斯内普的身影,发现他忙着协助校医治疗克鲁姆,根本没时间理会旁人。
终于,邓布利多站出来安抚了众人,大多数重要人物又回到了各自座位。
德拉科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是让人安心的,他一颗心落回了肚子,屁股也坐稳了。
他安心地被斯莱特林包围着,加入了鄙夷波特吹捧迪戈里的坏话。
但是没等他说得尽兴,德拉科注意到事情有什么不对劲,因为父亲突然脸色变了,彻彻底底地变了。
德拉科心跳停了一拍,之前那些可怕的猜测卷土重来,连带着比之前更深的惴惴不安。
虽然父亲恢复了镇定,但那一瞬的可怕脸色还有对父亲的了解让他知道根本不是如此。
有什么事情很不对,非常不对。
父亲看向了他,做了一个手势。
德拉科立刻溜下看台,从后边绕了过去,父亲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德拉科站着不动了几秒,此刻,霍格沃茨的暖光和欢声笑语还在他身后响动,前方却是看台寂静的阴影和阴影之下父亲凝重的身影。
月色如此苍白,让金发显得那么冰冷。
他看不清父亲的脸,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带着陌生的命运。
他放慢了脚步,带着踟蹰靠近了他。
“德拉科。”父亲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沉重得他一个踉跄。
面前高大的人四周看了看,再度把眼神落在他脸上。
德拉科从没见过父亲那么严肃,……以及恐惧。
这让他悬着的心彻底坠落,连父亲都恐惧的事,能是什么?
“待在城堡里,哪里都不要去。”他抓住他的肩膀晃了晃,“答应我,德拉科,不要淘气。”
德拉科有些冤枉,想说他哪里淘气了,但父亲的脸色让他说不出话。
卢修斯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眼里都是疑惑和害怕,他想拥抱他又忍住了:“记住,你是一个马尔福。”说完,他转身就走。
德拉科听过很多次父亲说这句话,有时候是因为他闯祸,有时候是因为他获得了什么成就,但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像一句遗言。
他看着父亲离开的身影,他捂着左手臂,像在忍耐什么痛苦,离得够远后就幻影移形了。
父亲要去哪里?是不是很危险?他会不会死?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几分钟前,一切都是寻常。
德拉科有好多问题想问,但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任何让父亲别去的话。
直到卢修斯的身影消失很久,德拉科才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看台上。
布雷斯和潘西关切了一番,被他不动声色地应付过去,只有西奥多静静地看着他。
德拉科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只是摆出了父亲教导的姿态,冷静自持,不因任何事情失态。
他是一个马尔福。父亲不在,他必须撑起该有的样子,不能让任何人看轻。
诺特扯了扯嘴角,移开了目光。
德拉科逼迫自己继续看向比赛场地,周围全都是嘈杂的声音,人们在大声交谈,大声笑闹,没有人知道现在正发生着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父亲现在身处险境,很可能再也回不来。
德拉科咬紧了牙关,命令自己如常呼吸,心脏在疯狂地跳动着,让周围的声音时大时小,但他依然没有露出脆弱,尽管他内心已经慌乱得六神无主。
不知怎地,他再次看向了格兰杰,这回她没有威胁地笑了,反而略带担忧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会让他的努力崩溃,德拉科立刻切断了对视。
突然,一阵爆破声响起,哈利波特带着什么摔在了众人面前。
德拉科忘记了呼吸,那是一具尸体,那是谁?!
他冻在原地,不敢靠近。
人群鸦雀无声,场地里只听见波特的痛哭:“他死了!塞德里克死了!他杀了他!伏地魔杀了他!伏地魔复活了!”
那不是父亲。德拉科恢复了呼吸,心脏又在胸腔里狂跳起来。
人群在尖叫,不过德拉科已经不在意了。
他知道波特没有说谎,因为他的父亲不见了,而且现在依然没有回来。父亲不会留下这样的话柄,在邓布利多和福吉面前,父亲不会的。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他不能慌,父亲没有回来,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他得保护家,保护妈妈,保护这个姓氏,他必须得冷静。
德拉科死死地捏着拳头,冷眼看着乱成一团的人群还有抱着尸体尖叫的波特,全靠掌心的剧痛保持理智。
福吉在大喊:“撒谎!他在撒谎!”
教授们则高声安抚哭泣的学生。
所有人都被这个变故打得措手不及。
德拉科努力调整着呼吸,竖起戒备。
这时,诺特带着自嘲的轻笑穿过众人的惊叫到达了耳边。
他说:“Welcome to the real world,Dra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