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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二分之一法兰西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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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流奔腾的夜幕里,一辆颜色漆黑但是款型一点也不低调的保时捷缓缓停在小巷不起眼的角落,驾驶座上面的男人顶着眼下浅浅的黑眼圈,嘴里叼着燃着只剩一半的烟头:

“……下车。”

伏特加应了一声,被赶下驾驶座,丢在了巷子里只好接下来跟科恩和基安蒂一起回去。

也许大哥之后还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反正大哥这样做总有大哥的道理。

带墨镜的大块头也不是很确定,但是也没怎么细想,这也是琴酒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的原因之一:

像琴酒这样的领导者,注定不会喜欢太过聪明的下属。

处理樋口和基安蒂两头跑,在路上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算算药效,飞鸟彻羽应该早就醒来了才是。

脱离了工作的状态,琴酒换上常服扎起头发,即使不会脱胎换骨般的易容术,凭借改变体态和气质,也可以完美融入到愚钝的羊群中。

不论是日用品还是衣服,都不能像之前那样,随便打个电话就可以躺在安全屋里面叫后勤人员送来——这些都会要留记录,方便后续的财务组报销的。

琴酒本身不介意这种方方面面的掌控,这有利于安抚BOSS那颗脆弱又敏感的老迈心脏,他自己说实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秘密。

最多只是藏匿些许各种飞鸟彻羽大概是一拍脑门送来的,多是亮晶晶的新鲜玩意。

但是不包括这种时候。

琴酒该怎么解释,自己有天突然缩水了二十公分,还分裂出来另一个自己要多一份日用品?

扭转帽檐遮挡摄像头,从便利店里面挑选了家中缺少的日用品,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丢进后备箱,走进服装店。

服务也包括在昂贵价格中的一部分,店员殷勤地向眼前沉默寡言的男人介绍着什么不同的经典款式什么不同的时兴款式,听得琴酒头大。

天知道他有多长时间没有自己挑过衣服了:经典皮肤黑风衣黑礼帽就像手枪一样,是流水线产物,只要出现空缺就会补充一模一样的填进衣柜,偶尔几件突兀的常服……大多来源于某个堂而皇之地搞跟踪,但是从来不露面的叛徒。

啧。

想到飞鸟彻羽,琴酒的心情又开始变得不爽,感觉挑选衣服是在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都穿一样的有什么不好?

导购员小姐很微妙地感受到了男人越来越不耐烦的心情,默默在心里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和提成默哀。

……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的样子啊。

没关系的,烨子,能每天坚持来上班,对着每一个来来往往的客人陪笑脸赚点窝囊费已经很了不起了,就算是偶尔遇见几个根本不愿意听,而且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客人又怎么样呢?

他能杀了我吗?

活着已经很了不起啦:)

“这里,一直到这里。”

琴酒感觉比起自己,喜欢亮晶晶好玩意的飞鸟彻羽可能更喜欢做挑挑拣拣的工作,指尖点到最边上的一件,一直划过一整排,囊括了所有刚刚有被介绍到的,不知道究竟哪件是经典,哪件是流行的布料。

“每样一件,全都包起来。”

——让飞鸟彻羽自己操心穿哪件去吧。

欸?

欸……

欸!!!!!!!!

好在对方并不是自己手下的蠢货,也不是和自己任务相关的蠢货,所以琴酒懒得和愚钝的羔羊计较,耐着性子再重复了一遍。

“哦哦哦……好的好的!”

导购员连连点头,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请问是自己穿还是……需要什么尺寸的呢?”

话说到一半差点咬下自己的舌头,这是问得什么废话,这种客人肯定不会是那种会自己挑衣服的类型吧!

琴酒还真拿不太准该选多大码数,感觉对面这个傻样,直接说身材数据也大概率听不懂的样子,所以干脆也别浪费口舌:

“这么高,”伸手比了比自己的下巴,然后再在自己腰间截出一段距离,“腰这么宽,腿长到这里,肩宽……”

导购员连连应声,冲进隔间的仓库,翻出一件件打包好,足可以用“虔诚”二字形容地刷了信用卡,颤抖着双手递过去,感觉自己自从入职以来,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真诚的时候:

“欢迎下次光临!”

一定要再来啊拜托!

*

飞鸟彻羽斜倚在窗沿,一只漆黑的小龙努力扑棱着翅膀落到他的指尖,低声呢喃着龙语。

“买了多少件?”

薇薇安虽然知道他肯定早就听清楚了,但还是再重复了一遍:“三十七件上衣,二十八条裤子,七套睡衣……”

“好好好我知道了,别念了。”

飞鸟彻羽光是听着就觉得头疼,难道自己在自己都不知情的什么时候,学会了有丝分裂吗?

“购买记录和其他相关的证据,竹取已经抹除掉了,公安那边刚联系了安东尼在进行侧写,我也通过气了——您能别摸我的龙角吗?”

虽然不是什么隐私部位,并且每年都会像鹿角一样正常脱落,但是一想到塞壬雁过拔毛的土匪德行,薇薇安害怕他摸多了可能就留不到今年正常脱落的时候了!

飞鸟彻羽悻悻地放下了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好在薇薇安早就知道自家上司是个什么水平,也没怎么计较。

“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飞鸟彻羽又开始装死。

“虽然短时间内异常处理课可以正常运转,但是太长时间脱离岗位还是会出乱子的……”

薇薇安眼见着少年的耳羽慢吞吞地机械化地来回舒展着,十分有十二分的僵硬——按照她对塞壬的理解,这是飞鸟彻羽纠结时候的表现。

“您不打算回去了是吗?”

塞壬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像是老式木帆船被海水锈蚀残破的龙骨在风暴中吱呀作响:“那么明显?”

就知道和阿阵见面是个错误。

为了防止自己在对面产生朝令夕改的印象,飞鸟彻羽开始给自己找补:“反正也不过是辞个职而已,异常处理课那么多人……”

“您不打算要我们了吗?!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才建立起来的心血也统统可以说抛弃就抛弃吗?”

薇薇安感觉这个时候,也许自己应该给黑羽或者工藤打电话求助,但是更加隐晦的声音制止了她:万一他这次什么都不打算听呢?

“想都不要想,您根本别想丢下我们,异常处理课的所有人都会跟您走的!”

“你们都跑了,日本境内的魔法案件谁来处理?铁饭碗也不要了?”

小龙紧紧缠住他的手指:“叫贪污我们抚恤金的蛀虫来管。”

飞鸟彻羽后知后觉,她好像害怕了。

“拜托,捡了你们怎么和欠了债一样,现在恩将仇报赖上我了——我胡说的,想走人家还不肯要我呢。”

要是真那么简单,一拍即合就好了。

薇薇安一边感觉居然有谁敢拒绝飞鸟彻羽真是不识好歹,另一边又在心里暗暗窃喜,至少被拒绝了少年就只好回来和他们一起……但是被拒绝了他会很伤心的吧。

“我们要不然绑架他?”

整个日本九成的魔法师和非人都听飞鸟彻羽调动,抓个人有什么难?

更何况对方还是杀手,就算是失踪了也没人会找他,更不会有人报案的。

飞鸟彻羽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呛死,好不容易喘顺了气,想到整个异常处理课都是这样的“人才”,居然还有这么缺德的主意,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想笑,耳羽一抖一抖的。

薇薇安眼见着塞壬从开怀大笑到拉平了嘴角,恢复成那张面无表情的样子,最后捏了捏自己的角:

“……算了,别这样——不愿意也别勉强他。”

*

琴酒站在楼下,隐秘在树荫下,点燃了一颗烟,但也不着急抽,只是在嘴边叼着,烟头的火光明明暗暗,像是在不断报时的秒表。

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很隐晦地看见自己家客厅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住,只泄漏出些许暖黄色的光线。

“家”……吗?

不是冰冷的藏身之所,在这个城市里面的某一个角落,也有一盏灯火是为自己亮着的。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愣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之后,他就又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没有人性的机器。

……矫情的字眼,我要吐了。

说不定那个叛徒早就跑了,一盏灯能说明什么?

还是“安全屋”比较顺口。

男人在寒风中站了很久,一直到抽完整整一盒烟,身上的烟味都被风吹散,上头的瘟病都被冷风治好,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推开房门。

不是站够了,是想明白了——这是我家,我凭什么不回家要在外面站着?

出乎意料,飞鸟彻羽居然真的没跑,从烘干机里面掏出衣服,叠的乱七八糟,最后对既不擅长,也不喜欢的琐事宣布耐心告罄,随便团在一起就塞进衣柜里。

……之后再拿出来穿的时候,肯定是一身的褶子。

飞鸟彻羽在做家务这件事情上展现出来很微妙地众生平等、一贯如此和表里如一——从小就很真诚的不喜欢所有家务,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长进和改善。

“阿阵?你回来了?现在吃饭吗?”

——半点不见外的反客为主也是老样子,就好像是之间的隔阂从来没有发生过。

琴酒把衣服丢在他身上:“现在去换。”

穿的是什么东西?

飞鸟彻羽接过那一大包“战利品”,在客厅一件件地拆开,展开铺在沙发上,剩下的放不开就摆在地板上,从里面挑挑拣拣,找出来一件,当着琴酒的面指尖拧了几下镣铐,锁链就断开链接,砸在地上轻轻一声脆响。

在场的两人当然都心知肚明——这种东西可困不住他。

趁着飞鸟彻羽去换衣服的时候,琴酒拐进厨房,掀开锅盖,上面是蒸的虾蟹,看起来还算正常。

另一边是白腻的……米糊,用汤勺搅一搅,还能看见里面惨不忍睹的尸体。

“……你用砂锅煮泔水?”

塞壬的听力可不是人类可以比拟,从卧室里传来尖叫:“什么‘泔水’?怎么就是泔水?!”

明明就是粥!

紧接着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飞鸟彻羽顶着一头乱发挤进厨房,夺过勺子尝了一口。

“好喝吗?”

“有点怪,你自己尝尝。”

琴酒于是自己也弄了一点尝尝味道,说不上好喝,也不至于难喝,比他某一次去组织影响稀薄的地区出任务,吃得好不到哪去,遂中肯点评道:

“废物,出去等着。”

反正待在厨房里也只会碍事。

飞鸟彻羽手机不知道哪里去了,也不想找别的打发时间,倚在门框上双臂交叉抱胸,看着对方干脆利落地拣出泡在碗里的香菇切碎,挑出飞鸟彻羽认不出品种的蔬菜洗净撕碎,一起丢进锅里,加了不知道什么调料。非但半点没有搭把手的意思,反而有一句没一句地给他拌嘴:

“要求别那么高嘛,我都好几年没干这种活了。”

上一次有印象做家务的时候,还要踩板凳呢——更何况本身也没擅长到哪里去,能弄熟和记得去腥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吧?

琴酒才不给他面子,呛声也不影响他手上干活:“所以自己也没点自知之明?不是买了棉花糖和签子给你打发时间吗?”

至少当时烤棉花糖是真的很擅长,串签子也没有什么标准和技术含量。

“……拜托,只有你才喜欢这种腻死人的东西——别推卸责任好不好?”

琴酒对他的少爷舌头嗤之以鼻:“挑嘴,怎么没饿死你。”

“天天吃能量棒过活的人没资格这么说=v=”

蒸锅被端了下来,换成浇了油就滋滋冒响的炒锅,合着油烟机运作的嗡鸣声,说话的声音都听起来有些不真切。

颠勺时候扬起的火光映在两个人的脸上,琴酒用皮筋给自己扎了个高马尾,顺着他用力的动作甩来甩去的,在墙上投下一晃一晃的影子。

飞鸟彻羽透亮的眼底火光闪烁:“喂,阿阵,你这样看着特别像个活人知道吗?”

“……你脑子有病?”

眼见着差不多该开饭的样子,秉承着谁掌勺谁有话语权的原则,塞壬决定放弃和他争论这个问题,扭过身翻出来他买回的其他东西,一件件拆开,按照琴酒自己放东西的位置,归类摆在一起,再折回厨房端盘子。

然后坐在桌子前没两分钟,刚折下来一根螃蟹腿尝尝味道,就又破了功,忍不住给自己找补:“也没那么差吧,螃蟹不还挺好吃的吗?”

“只有弱智才连蒸锅都不会用。”

“只有三岁小鬼才喜欢吃甜食,说话太难听诅咒你秃顶哦。”

琴酒嫌他聒噪,干脆懒得理他,低头默默吃饭,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即使是努力细嚼慢咽也还是吃得飞快,已经吃完的时候,飞鸟彻羽还在和第二只螃蟹较劲。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飞鸟彻羽把嚼着螃蟹腿,说话有点含糊:“就是意外,我没想到会在那碰见你。”

“你知道撒谎没用。”

琴酒经年累月的审讯技巧,足够叫他自信没人能在他面前说谎。

“我想阿阵咯,所以来看看你——你知道我没撒谎。”

虚伪。

跑了九年才后知后觉——九年都够再生一个当时的飞鸟彻羽了。

……总是这个样子,喜欢的话张嘴就说,就像是24小时不间断运转的印钞机,肆意往外倾吐着大把大把的钞票,仗着美元是国际货币,根本不在乎其他小经济体的死活。

“你的喜欢本来也没多少吧?”

飞鸟彻羽眼见着对面脸又黑了,连忙见好就收:“其实是在别人邀请我的时候不知道你也要去,我只是从善如流没拒绝。”

琴酒的指尖点在桌面上,打出循循渐进的节奏,实际上是一种老练的审讯办法,可以潜移默化中将对方带入自己的节奏中,即使有心防备也很难完全避免被影响。

“四个月前,朗姆揪出来一个公安的老鼠,送进审讯室里面把他知道的都扒了个干净,公安是什么时候发现他脱落的?”

男人发出一声冷笑,低沉的声音从胸腔响起,像是在给大提琴调音。

“扯谎之前想想清楚,tooru——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专门挑着这个时候找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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