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二人组赶紧睁开眼睛,看到彼此眼中浓烈情意,随后立刻马上坐好的坐好,站好的站好,两人一副谈正经事模样。
好在寒秋这孩子是人未出现声先到,待寒秋走进了客厅内时候,见到萧靖远,眼中是惊喜,欣喜道:“小黑哥,你可算来看我们啦。”说着兔子蹦跳到萧靖远身前。
“我以为你当官了不理我们呢,你知道吗,你离开后我有多不习惯。”寒秋很舍不得诉说起对小黑哥的思念,主要是小黑离开后,家里有些本来是小黑的活计落到他身上,因为锦云绣雨是女孩子,周柳姨娘直接把家里唯一的男丁抓来干活。所以再次见到小黑哥他的思念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
徐锦云脸上有红晕,端起茶杯喝茶掩饰自己内心热血的激动,心道,怎么每次都是寒秋来捣乱,好在他及时出现,要不然这一吻下去,小黑肯定是要她负责的。那可真是,真是什么,要是可以,负责一下是不是挺好,这样的想法一出现把徐锦云自己吓了一头冷汗。默默给寒秋记了一个功劳。
此时被寒秋缠着诉苦的萧靖远虽然表面认真聆听寒秋的思念委屈和想要他回来干活的热情。心里却道,怎么每次都是寒秋出现来捣乱,先前他是没理清楚自己心意,现在他明了,一吻下去定情,到时候锦云是不能再口是心非,到时候他再想些法子把人娶到身边,一起过日子。看着滔滔不断诉苦的寒秋,他默默在心里给他记一记大过。
浑然不知道两人心思的寒秋还在为自己顶替小黑哥工作而郁闷呢。
“现在不是放年假吗?”萧靖远只好哄小孩陪着他说。
寒秋双手抱胸很不服气噘着小嘴巴,不服气用眼角看看一旁淡定喝茶水大姐,而后眼珠子转回原位苦大仇深叹气道:“小黑哥,你是不知道,没放年假时候,我是白天到大姐桐油坊里学习看账目看桐油制作流程,有时候大姐兴起还要来给我讲生意经,晚上回去还不得歇息,还要看四书五经,天下怎么会有我这么苦的人呀。现在放假还要白天在家干活,晚上看书,跑出去玩会儿都没功夫,真是苦啊,小黑哥。”
一旁听他说得多委屈似的徐锦云终于开口了,“不是给你开工钱吗,瞧你委屈的,你呀顶多在桐油坊里坐着看着学习,说着真跟自己上工一样。”她用茶杯盖子盖了盖茶杯戏谑看着他们。
徐寒秋见大姐直接把自己给拆穿,讪讪转过头对徐锦云道:“那不一样好吗,我可是你亲亲的弟弟呀,你说是不是小黑哥。”
萧靖远看看坐在哪儿促狭的徐锦云,再看看身前讨好的寒秋,想说你们说的都有理,结果对上徐锦云的眼神,吞咽下口水道,“听你姐,没错。”
寒秋直接哀嚎一声,徐锦云把他拉过来道:“你刚才是想说什么来着。”
寒气这才想起来找大姐目的,说道:“二姐从街上回来后把年货给我和娘后径直会房间里,我去敲门,她不回应,我怀疑她逃跑了。”
“为什么要逃跑?”寒秋说得有趣,徐锦云不免继续问下去,不过,好像确实一整天没看到绣雨,她回来啦?
寒秋想也不想天真道:“过年了家里很忙,二姐怕被娘拉过去帮忙,看,我还被娘拉去切菜呢。”
徐锦云笑笑摸了摸他的头。
晚饭时分,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见人的绣雨终于露面,除了脸色红润些,没什么奇怪,徐锦云问她有什么事情,绣雨夹着菜到自己碗里如常笑道,“大姐,我没事,你们看,不是好好的嘛,这菜好好吃啊。”说着扒饭起来,姿势动作优雅,一看大家闺秀出来的。
至于萧靖远嘛,徐锦云是想要把他送走不留晚饭。周柳姨娘不乐意,她特意做了好些菜色,热情邀请萧靖远用过晚膳再离开不迟。寒秋和绣雨觉得用过再走不迟,天色这么晚。
绣雨和寒秋的想法很简单,以往萧靖远都是同他们同桌吃饭同屋里睡觉,所以留下来吃个饭没什么。至于为何娘如此热情招待小黑,他们就不清楚了。
萧靖远看着徐锦云在身后磨牙不是个好脸色,心中暗笑,却之不恭的接受了他们的邀请。
萧靖远原以为他如意留下来用晚膳心情十分愉悦,那知道饭桌上周柳姨娘先是不停介绍自己做得菜色,连怎么做,用什么调料都说得一清二楚,这会该徐锦云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他。萧靖远尴尬听着周柳姨娘絮絮说道。
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开吃了,萧靖远发现自己的手压根用不上了,周柳姨娘是热情更熊熊烈火一样要燃烧出来,不住给萧靖远碗里夹菜,夹得他碗里有到脸上高。绣雨和寒秋同情看了萧靖远一眼,徐锦云心中乐不可支,叫你非要留下来。
用过晚膳后,徐锦云送吃得肚子撑的鼓圆的萧靖远回去,笑骂道:“那么多,吃不下,你不会说下,觉得撑吧。”
何止是撑,简直肚皮要被撑爆了,萧靖远没想到周柳姨娘这么热心,不停给他夹菜,几乎吃得是平时三倍有余。萧靖远走得缓慢道:“我这么撑还不是为了谁啊。别说你不明白。”
听萧靖远这么说,徐锦云心中满舒服,嘴上硬道:“又不是我让你吃的。”眼角露出少女捉弄心上人的愉悦。萧靖远没看见,天太黑,肚子太撑。
萧靖远摸着肚子道:“我要是吃撑死,锦云,你得记住,我是为你而死的。记住了。”
“关我什么事。回去记得吃点消食药。万一你要是撑出个好歹你们家人可断不会绕了我。”徐锦云半认真半玩笑道。
萧靖远见徐锦云这样子,心里知她对自己是有情意,只是这情意是那种,他暂时摸不清,锦云对他而言像是雾里看花——看不出清楚。
她的想法总是那么奇特,她是那么聪明能干,她不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点姑娘,总之就算用尽世上所有赞美的诗词不能表达萧靖远对她刻骨铭心的爱恋。
徐锦云送了一小段路后便回去,萧靖远不忘叮嘱她到时候一定要来送他。徐锦云道:“时间有空,我会去的。”
萧靖远:“……”
徐锦云回去路上一路走一路跳,像个得了糖果的孩童一般高兴,嘴里呢喃念着萧靖远现在的名字,“黄立青,黄立青。有点古怪,什么样的父母会给子女起这样的名字,人,挺好的,小黑,黄立青。都是颜色。”
徐锦云回来时候碰到周柳姨娘,她要预备过年用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没法去睡,她问了下关于萧靖远的,徐锦云随便搪塞下,周柳姨娘叫她早点歇下,自去干活不再话下。
夜深了,徐锦云步子放轻,路过妹妹绣雨房间时候见她屋子里的烛火没熄灭,透过纸窗上映照着一个支着腮子沉思的黑影,黑影在烛火摇曳下显得不那么安稳。
徐锦云走过去看看,今儿在饭桌上见她神色红润不大对劲儿,闷头吃饭。在手要扣到门板时候停下。她现在既然不愿与我说,我有何必去问呢。
当她徐锦云转身要离开时候,绣雨声音从里面传来道:“谁呀?”声音宛如莺燕啼叫一般好动。
“你姐。”
“有什么事情吗?”声音隔着门窗传出来。
“没事。”
“那姐早些歇下吧。”
“嗯,你也早些歇下。”
“知道啦。”
待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听不见动静,绣雨方做好原来支着脸腮姿势继续沉思。脑中浮现今日遇到那儒雅俊美的男人,他的眼睛想星星一样光亮,他好像对着自己笑,笑得很可亲,他的声音很好听,比资深的琴师弹奏的乐曲还好听。
他叫什么名字?应该不是本地人,许是外来经过或者走亲戚,看他样子很有学文。
他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呀。很美很美,很好很好。
可惜萍水相逢,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且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能主动问男子姓名。
绣雨愈想愈觉得羞耻,干脆把脑袋埋进自己两只纤细灵巧胳膊里。
太羞耻了,怎么想这个呢,可是他好温柔,声音好好听,他还帮过自己呢。
自己是怎么了,绣雨觉得自己心房不受自己控制了,不止加速跳动,她不知道自己的脸颊有没有红。感觉浑身气血上升,太羞耻了,她是个未出阁女子怎么能想男子呢。
绣雨,你可是大家闺秀呀,尽管现在落魄,你的骨气不能堕落。绣雨不停给自己打气力图把那个占据她脑子的斯文温柔俊美男子剔除出去。但是愈是这样愈是不能,她简直要被自己的贞烈心折磨死了。
羞得不住把脑袋拱在手臂湾里,双脚羞得不停跺着地上。发出得嘚嘚嘚声音。
“绣雨,大半夜你折腾床干嘛。”后面传力周柳姨娘声音,隔着门板听起来挺远的,没有在自己面前。
绣雨吓得不敢有任何动作,手脚安分许多。
“娘,没什么,赶蚊子呢。”
“老实睡觉,这天气有什么蚊子。明儿要很多活儿要你干呢,省得偷懒。”大概是周柳姨娘边走边说,声音渐行渐小。
刚才娘的声音响起好像她做了污秽不堪事情被当场抓包,羞愧不得了,心脏猛地收缩下,仿佛要窒息一般,现在总是浮出水面可以呼吸空气。
绣雨用手敲了下自己脑袋,叫你不要脸,叫你胡思乱想,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能想这事呢。平日读的烈女贤德书让你忘到爪哇国里啦。
绣雨把自己整得精气神耗尽了似的,朝着床方向去,宽衣欲睡下时候,她的手在衣兜里不停的摸来摸去,怎么也找不到她新近绣那条绣帕。
绣雨急得眼泪要下来,那可是她要送给未来夫君的呀,她怀揣着少女思春的贞烈思想绣下的,她可是下了好大决心。
她年纪不小了,娘亲说起要给她和姐姐找男方时候,她心里已经有准备,这要是丢了不要紧,可不要让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