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风十郎还是同意参加了北斗杯。
原因无他,自他任性地将电话挂断后,他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Mikey坐在一边,看到风十郎在还算平静的接完了几个电话又挂断后开始变得不耐烦。他索性将手机静音了扔给Mikey:“你不认识的电话就别管。”
说着就上了楼。
Mikey眨了眨眼睛,看着电视里面新闻报道的关于北斗杯的消息,里面自然而然地提到了佐野风十郎这位最年轻的王座、本因坊和名人。
“千年难遇的天才,棋盘上的少年暴君,我国围棋界期待已久的新一代领军人物!”
“期待他能在明年中日韩举办的北斗杯上取得好成绩!”
电视里主持人用着日本特有的中二气息播报着。
已经被先斩后奏了。
Mikey“哈”地笑了出来。
手上的电话还在一个接一个拨打进来,Mikey一个都没看的将弟弟的手机塞进了沙发缝。
然后家里的座机就响了。
爷爷没动。
Mikey不想动。
艾玛动了。
她在接了电话后捂住话筒往楼上喊:“Venti!围棋协会会长找你!”
“说我不在!”
风十郎的声音从上面摇摇飘来。
艾玛在等了一会儿发现风十郎真的打死不下来接后只好对着电话那头道歉:“十分对不起,佐野风十郎现在不在家。”
她在这边替任性的哥哥道歉,电话那头也是好声好气的接受了这个敷衍的糊弄。
艾玛坐回沙发没多久,电话又响了。
她刚想站起来,就被爷爷叫住了。
然后爷爷叫了Mikey的名字。
“万次郎。”
刚被爷爷喊了名字,Mikey就站起来了,他非常清楚爷爷的后半句话。
“把你弟弟叫下来接电话。”
“哈哈哈。”
Mikey幸灾乐祸的跑上了楼,迅速就拖着不情愿的风十郎下来了。
风十郎顶着爷爷犀利的视线,磨磨蹭蹭地站在了座机前面,他在拿起话筒前还在想着等接完这个我就把电话线拔了,但在听到电话那头声音的时候他瞬间就怂了。
“塔矢老师。”
听着风十郎发出弱弱声音的Mikey瞬间爆笑,他笑到肚子痛地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直到风十郎挂断了电话。
“明年五月份我要去参加北斗杯。”
他臭着脸宣布。
*
参加北斗杯需要在全日本的未成年职业棋士中举办选拔赛。对于佐野风十郎直接被内定为三个代表之一的人选这件事,没有人提出丝毫异议。
所有人都对他松嘴参加北斗杯感到开心,他们一边恨不得敲锣打鼓的现在就把风十郎按在北斗杯这条大船上,一边感叹果然还是塔矢行洋这位退役的名人话好使。
四月,不仅风十郎升上了国三,大寿,可可和青宗也都上了高中。对于青宗上了高中风十郎表示诧异,对此青宗无奈的说:“赤音说她不管我当不良,但高中必须要上。”
为此他被按在家里做了三个月的题。
风十郎懂了,他怕他姐。
北斗杯的选拔赛正式开始,作为内定代表之一,风十郎在和桑园本因坊下完第一局挑战赛并获得胜利后,也被拉了过去当解说,使这场选拔赛更加正式。
麻烦过头了。
风十郎穿着和服撑着脑袋坐在解说员的位置上。
他终于比之前长高了点,虽然只有一点,停留在了162cm这个高度。
风十郎对着这个和Mikey一样的数字看了半天,怎么也不想承认自己以后就这个高度了。
但不管怎么样,长高了一点也是长高,所以他又给自己订了套带有佐野家家纹的新的黑色和服,将塔矢老师送他的那套珍藏在了衣柜里。
他在摄像机前面随着另一边棋手的动向摆着棋子,一边摆一边象征性的说两句:进攻性太强,挡不住,生死劫过不去了......
简明扼要,绝不多说一个字。
他的后援团为他这种消极怠工的样子疯狂打call,对他们来说只要天狗本因坊一直赢下去,那么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这场选拔赛持续了几天,另外两个名额风十郎都不用动脑子就知道一个是进藤光一个是塔矢亮。
这两个人在最后终于是彼此下上了一盘棋。
风十郎在当了几天解说工后早就甩手不干了,这场棋开始的时候他跟着和谷义高一起缩进了棋手的小房间观看转播的小电视,并受到了热烈欢迎。
“风十郎君!”
越智康介率先站了起来,他一把握住了风十郎的手:“我听说你很久了!若狭哥很久之前有提起过你,有空和我下棋吧!”
风十郎歪着脑袋翻了半天,终于想起来面前这个人还有今牛若狭远房亲戚这一层身份。
“好的。”
他同意了。
然后剩下围着的几个职业棋士都兴奋了起来,关西棋院的社清春也举起了手:“我也要!”
风十郎记得他的棋:“啊,那个下初手天元的。”
“本因坊你看到了啊。”
“你和稻桓二段的那局棋我解说的。”
“嘿嘿。”
那么狂妄在天元开局的小子,在风十郎面前却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奇招才能取胜。”
“蛮好,有空一起下棋。”风十郎回了一句,窝回了和谷义高身边,电视上进藤光和塔矢亮的对决已经开始了,双方都下的很保守,每一步都要斟酌很久。
和谷义高凑到风十郎耳边悄悄地嘀咕:“当初在棋院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进藤,就听到他说要打倒塔矢亮!”
“他现在还做不到。”
棋局结束了,如风十郎所说,塔矢亮赢了一目。
“真好啊。”风十郎看着出来的进藤光脸上虽然沮丧但仍闪闪发光的脸不由感叹。
“怎么?”
一旁的和谷义高问。
“围棋是两个人的比赛,亮和光一样大,他们可以一直这样下下去。”
“......”
“Venti你比他们还小了一岁呢,你也可以一直和他们下下去。"
和谷义高沉默了片刻继续说。
“这不一样。”
“会有的。”
和谷义高露出微笑:“世界那么大,日本没有,中国韩国肯定会有。”
“那就借你吉言。”
吉言没有借成功。
五月的北斗杯,日本以一胜两负输给了中国,却又以两胜一负赢了韩国。
风十郎全胜,塔矢亮一胜一负,进藤光两场都输了。
这其中有他吵着闹着怎么都要和韩国主将高永夏对战的缘故。因为翻译的不顺畅,导致进藤光误解这位韩国人瞧不起本因坊秀策,所以他无论如何都想为消失的佐为扳回一城。
带队的仓田厚询问了风十郎的意见,得到了无所谓的回答。
“对哪个我都能赢。”
风十郎转头对着跪在他一边恳求的进藤光说:“做你想做的,要赢啊光。”
进藤光拼尽全力仍然输了半目。
棋力的差距只能靠时间和天赋来弥补,进藤光的天赋够了,就差时间了。
对这样一胜一负的北斗杯结果,日本围棋协会很是满意,他们原本以为两场都要输了。
甚至另外两国还想要继续举办北斗杯,让这一良好的交流继续延续下去。
日本围棋协会欣然同意。
接着来自中国的一通电话便直接打了过来,对面点名了希望今年的北斗杯三位青少年可以前往中国进行为期一月的交流学习,其中将唯一获得胜利了的佐野风十郎的名字加黑加粗了无数倍。
对面打着官腔的说着正好现在深圳不仅你国的塔矢老师和本国的职业选手都在进行交流,一些非常有潜力的青少年也在,如此大家就更加可以交流一二了,岂不是一件互为利好的事情吗。
日本围棋协会也觉得是。
所以他们再次直接同意了。
交流时间正好是六月底到七月底,完美的错开了风十郎已经四胜一负的本因坊战。
他想着自己这一个月确实没啥事,而且北斗杯期间中国主将干净快速与日本围棋截然不同的棋风后,同意了。
在出发前,他先去了趟横滨,告知了伊佐那自己要去遥远国度一个月,在这段时间里希望他可以自力更生,不要干坏事,听鹤蝶的话好好吃饭。
这家伙前阵子换了个大点的公寓,不再是连张床都没有只靠沙发维持最低生存的简约版宿舍了。
“我是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吗,风十郎?”
不知道怎么上了高中却仍天天在外面鬼混的伊佐那在比之前大了一倍的鱼缸边上欣赏着自己的热带鱼beta。
“你这么自信,那我下次不来了。”
风十郎回嘴。
伊佐那头也不回的扼杀了风十郎的小叛逆:“你敢。”
他和Mikey对待风十郎青春期的方式如出一辙——用强权镇压。
“总之我出发了,一个月后回来,25号。”
伊佐那挥了挥手示意风十郎可以滚蛋了。
在这持续了快两年的风十郎每周关爱空巢伊佐那行动中,成功让伊佐那觉得一个月不是很长,这成果让风十郎很满意。
解决完了最让人担心的伊佐那,风十郎提着行李箱和家里人道别,他想着Mikey的脑子里除了打架就是打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便没怎么叮嘱的坐上了前往机场的车。
如果知道回来后会发生什么的话,他绝对会在上车前揪着Mikey的耳朵让他做事情前先动动脑子。